金寓北未曾想本身这一下,却帮代善杀了那乌拉贝勒,晓得已无可何如。长叹一声,继而回身下台,寻觅秦笙。
一时,冯四海、慕风清,一个在台上抬头朝天,一个在树上俯瞰空中,大声应和,此起彼伏。此情此景,实是千古疆场绝无独一之异景。竟然引得中间逃者忘其步,惶恐立足半晌,才又撒腿奔驰。更有甚者跑过以后,犹自仓促南顾。
金寓北右臂猛振,把尚在空中的慕风清,向台后一棵大树甩去,长鞭鞭梢又绕到了横出的树枝上。
这时建州兵马已掩杀而至,诺大个疆场之上,风雪萧萧、战马嘶鸣。长枪如林,箭矢如雨。建州懦夫如山洪海啸般,向漫山遍野的乌拉溃兵囊括而去。
当下慕风清软鞭狂舞,如万条灰蛇同时交互游弋,在身前幻作一片乌影,慕风清犹似冒死般向金寓北猛攻而至。
这时建州兵士越追越近,杀声震惊山岳。一支支羽箭尖啸而过,慕风清斜吊树上,手臂被缚,看羽箭纷繁擦身而过,魂飞胆落,“嗷嗷”大呼,狼狈不堪。这下他成了这阵中独一一个高吊松树,只叫不跑的人。此时他本身难保,更保不了贝勒爷了。
慕风清当机立断,割爱舍鞭,后跃之势不缓。
慕风清见折了强援,立感不妙,悔怨没有在三人齐攻时尽早抽身。
乌拉贝勒命令给常柱时,金寓北看到过那名建州将军,便是常柱等人要去撤除的建州二贝勒代善。代善驱马急追,可被身前一片乌拉逃兵阻住,若等冲杀畴当年,乌拉贝勒必已走远。
此时慕风清、冯四海俱失抵挡之能,金寓北正张望秦笙的地点。听到那将军叫声,当即转头向他长枪所指看去。只见那乌拉贝勒,此时已抢得一匹战马跃上,回身看着那建州将军奔他而来,非常惶恐,马上仓惶骤马疾走。
慕风清马上被长鞭吊起,在松树枝上悠来荡去,变成个巨大的“吊丝虫”,也荡尽了他当初跃起时的仪态风采,文雅顿时变得狼狈不堪。
金寓北跃下台来看时,却那里另有秦笙的影子。
当慕风清与“乌拉军人”、冯四海合击金寓北之时,他同时细辨三人于战圈中各自的着力多少、短长大小,还在乎着台下阵中情势,打着主张:情势危急之时,如何堂而皇之脱身。
金寓北见一名悍勇非常的建州将军,手舞长枪抢先向北掩杀而去。过得将台有五十步,听得那将军边骤马边大呼起来:“博克多,那里走!留下你的人头!”
冯四海此次终究尝到了钻心奇痛,野兽般“嗷”地一声狂叫。他这一声,可谓惊天动地,倒把树上的慕风清惊得不叫了。不由得向下俯瞰冯四海,见他左臂如柳条般软软垂着,冒死闭了眼睛大声哀号。
金寓北又想起临行时苏儿叮嘱的话,当即深思,若让代善俘获得那乌拉贝勒,勒令他号令兵士归降,或许还能止得住殛毙。
金寓北抬脚踢在他的手腕上,“咔啦”一声,冯四海右腕脱臼,铁鞭再也拿捏不住,掉落台上。
代善催马赶去,看看已近到乌拉贝勒身边,抛弃长枪,急伸右手,一把将乌拉贝勒提了起来,横放鞍桥之上。左手掣出弯刀,手起一刀,将乌拉贝勒枭首。代善右手高高挽起首级,抬头看着哈哈狂笑。
可他万没想到、也没看清,铁鞭正落之时,金寓北业已转过脸来面对本身。饶是他不吝性命、恶胆包天,但俄然间与金寓北面面相对,还是猛一惊慌。冯四海铁鞭砸空,罢手不住,身子前倾。
慕风清正自冉冉而起之时,岂料陡觉到手中长鞭被人扯住。本来在他跃起之时,鞭头还在金寓北身前。金寓北并不转头,左掌向右后猛拍,击偏了冯四海的铁鞭,同时右手前探,挽住了慕风清的长鞭,随即向后一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