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没看到金寓北佳耦如何行动,皇太极就已被制住。看看皇太极僵立于大帐当中,又细细打量金寓北佳耦,欲看个明白,却甚么也没看到。不由面面相觑,均是非常骇异。
她人高仅及几案,但手中古剑向上直指皇太极,剑光闪动,气势极其不凡。
二人均谛视大汗,听他说道:“懦夫与夫人若能留下辅我建州,不但建州如虎添翼、如同平增几万雄兵,一样也是贤伉俪得用大才,建下绝代奇勋的明智之举。”
皇太极及帐内统统人都万料不到,小小安宁竟有如此胆魄,且所保护的还是直斥建州可汗的金寓北,将来的建州劲敌。
大汗又看看金寓北与苏儿,见两人正等下文。清清嗓子道:“一统这辽东女真,是本汗多年夙愿,几十年艰巨卓绝,目睹大功可成,的是令人欣喜。但是,那关内明廷才是我努尔哈赤、才是我建州的大仇!”
听到这里,金寓北与苏儿心中大震,想听到又万分不想听到的一句话,终究从这建州可汗口中震天铄地普通说了出来。
说到这里,他看着金寓北,道:“懦夫,本汗晓得你贤伉俪本是中原大明国之人。此话理应避讳懦夫佳耦才是。但本汗不想在贤伉俪面前,作那小人之态。遮讳饰掩,欲盖弥彰,本不是大丈夫所为。再者不管是非对错,本汗只想把心迹对贤伉俪辨白清楚。切盼懦夫能够作豪杰,识得时务。在我建州,建得不朽功业,才不枉你豪杰无敌、为人一世。”
金寓北与苏儿听完努尔哈赤一席长谈,两人“腾”地同时站起家来。
金寓北道:“建州大汗,你既已辨白心迹,我金寓北亦明白把话说下。关内大明国,的确已是暗淡朽败,风雨飘摇。至于天数如何,不是我金寓北一介匹夫所能顺从。但凡是仁人志士,必须极力,挽救家国。纵是明知覆亡,也是有死罢了!生身之故地、哺养之家国,岂止是血肉关联?更是心魂之所系。我佳耦若如你所说,识得时务,岂不遭天下人唾骂,乃至遗臭万年,子子孙孙亦将含垢忍耻、万劫不复。这能是我佳耦所识的时务?”
苏儿听到此处,俄然插口说道:“大汗,您一统女真的大业,几已不日可成,诸多将士,都即将要解甲归田,我佳耦若再留居建州,岂不是不劳而获、坐享其成了。”
只要异儿和安宁,紧紧盯着金寓北,眼神里是不堪担忧。
大汗一抬手,世人俱都开口,听他接着道:“懦夫,你与五阿哥乃结义兄弟,且切身经历图们河、乌碣岩两战。你对我建州高低,所知已是颇多,我建州如何,不必再由本汗啰嗦赘述。辽东女真为我建州一统,已是指日可待。今后这辽东江山,再无战祸纷争。当时我建州当拥雄兵二十万众。关内明人说我女真:兵满万众,即无敌于天下。况我有二十万众乎?”
他话未说完,“呛啷”一声,先抽出了弯刀,向摆布一顾,大呼道:“不为建州所用,便是建州大敌,斩了他!”
此时,帐内诸将无不面露可惜之色,固伦额驸、费英东等几人拥戴道:“大汗说得极是,金懦夫佳耦南归,无异于明珠暗投。”
金寓北与苏儿越听越是心惊、越是有种极度不安的料想在内心垂垂浮起。二人普通心机,均想:等他说完后,透辟明白了这建州可汗的心机,再作计算。
那大汗却并不起火,也不惊奇,只是凝神谛视,听他说话。
大汗看看金寓北与苏儿,续道:“懦夫与夫人乃人中龙凤,理应晓得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的事理。你贤伉俪自北国而来,当比我等更加了然,那北国明廷荒唐暗淡、奸佞放肆、朝纲坏尽,大好国土之上,生灵寒微,盗寇蜂起,已是满目疮痍,暗无天日。懦夫应知,有多少志士仁人,横遭谗谄。多少忠臣良将,被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归去如此暗淡故地,不是枉废了贤伉俪的绝世智计武功?何异于自暴自弃、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