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姝无措的不住去看门外,她想去找陆离,实在方才他还在这里的,但是在姚千里俄然咳血的前一刻他被叫走了,说是王大人来了,有要事相商。而后陆离看了眼还是悄悄趴着的姚千里便就走了,去见那王大人,临行前叮咛,在他返来之前这院子里的人不得出去半步,也不能让任何人出去。
姚千里本就因林群芳受尽了痛苦与欺辱,陆离天然是没有好脸给他,更何况姚千里已经昏倒了这么久,陆离面上看不大出来,心中定然是焦急,这时候林群芳再找上门来,无疑是自讨苦吃。
林群芳此番是为朝事而来。
见陆离当真有任他站到死也不会理睬的意义,林群芳只能讪讪一笑,道:“是下官的不是,几乎害了夫人,下官这便将这秽物拿走。”说着唤来随行侍从,将人参撤了下去。
陆离跟林群芳一名是武将一名乃文官,官阶又相差甚大,实在哪有多了不得的事非要上门来参议。
……
想来是灵姝听了几句便吃紧的去找他了,那丫头仿佛对姚千里更加的上心严峻了……陆离喉间微微动了动,而后指着小丫头手上的稀粥,道:“我来喂吧。”
此时,姚千里正半眯着眼看着立于床前的一干人,神采间仿佛有些苍茫,“你们……如何都在我处?”
不见姚千里有反应,陆离便稍稍俯下了身,悄悄唤道:“夫人。”
“实在你做的已然是够了……”段引臣忽而感喟一声,如此道。
“嗯……”陆离眼神忽而有些空荡,不知是想起了甚么,只顺着朗千化的话接道:“她能听到……”
“下官也偶学得些医理,不知可否去看看夫……”
如何当不起,陆临封乃是堂堂王妃,便是右相岳华在此也是要拘礼问安的,遵循礼法,更是连她的亲爹陆文括也要如此,而林群芳不过一个从四品的朝官,连上朝的阶次都不到。
“你安知这些树叶都是母的?”倒是段引臣悠悠言道。
陆离和着一阵尚未秋到位秋风走进了姚千里的屋子里,此时他已经沉着了很多,不若先前。他之前孔殷火燎的模样实在是吓到了很多人,陆习润正幸亏门口撞见了他,竟是愣在了当场,好半晌火线才追了上去,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将军,出了何事!”
林群芳如获大释,敏捷的退去了。
段引臣跟林如烟赶到姚千里这里的时候,陆离已经在喝第二杯茶,林群芳干坐在一旁。
“早就够了。”他道。
小丫头得了陆离指令,很敏捷的退了下去。回到一干丫头小厮当中,却已经是一派奥秘之色,窃窃道:“哎呀,将军亲身在喂夫人呢,我要帮手都不让……将军定然是觉得夫人醒了,我出来的时候正同夫人说话呢,也不晓得是说了多久,夫人又没闻声,将军一副神伤的模样,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又再转头看了看姚千里,看她还是紧蹙的眉,却也未再畴昔细看,回身出了门。
“夫人是不是疼了?夫人,疼不疼?夫人……”
陆离从过来的时候就不动声色,等林群芳把场面话都说完了还是是不动声色。
陆离只做不见。
来人是陆临封,带着被姚千里救下的小女儿。
“王大人大婚之时本宫偶染风寒未能前去,本宫一向非常遗憾,听闻王大人与夫人鹣鲽情深,相敬如宾,真真可喜可贺。”
陆离虚手让她起来,皱眉问道:“夫人又睡下了?”
灵姝刚把姚千里唇边脸上的血擦洁净,但是又立马就有血丝溢出来,她便又仓猝的去擦,有两滴水珠滴在了姚千里脸上,灵姝吓得一惊,赶紧用另一只手去擦掉,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再也不敢哭,只咬唇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