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以外,宫女们本要奉茶端水来服侍天子洗漱,可吴总管将她们悉数拦下,他方才出来瞧一眼,看到帝后相拥缠绵缠绵,立时便退了出来,没想到明天这事儿歪打正着,竟让帝后相互解高兴结,吴总管苦笑着:“不知该算宝珍的功绩,还是那小丫头。”

说话间,红颜进殿来,伏在殿门前存候,而弘历已穿戴划一,便说要去上早朝,走到门前时留意看了眼红颜,皇后却在身后说:“红颜你抬开端,让皇上认一认你的脸。”

红颜谨慎翼翼直起家子,但听天子说:“原是你?”

帝后之间温情脉脉,红颜伏在地上,却听得背脊发凉,皇后那一句“问她便是”是甚么意义,宝珍呢,不是该问宝珍才对?<

弘历眼中有密意,又将皇后搂紧:“朕都晓得,朕恨不得寸步不离地陪着你,可朕的肩上另有家国天下,安颐,你受委曲了。”

皇后上前,为天子整一整朝珠,笑道:“她叫红颜,多好记的名儿,皇上记取,今后臣妾这里的事,问她便是。”

弘历倒是心头一松,永琏归天后足足三天不见皇后的眼泪,棺木移出紫禁城那日她总算哭了一场,以后的日子在本身和太前面前是那么固执慎重,可她每一抹笑容都牵涉着弘历的心。

“永琏是你的儿子,莫非你不肉痛?”皇后泪如雨下,仿佛这一刻非论是在人前人后,她都能做回原本来本的本身,身子微微颤抖着,自责道,“你我的伤,谁又比谁多一分少一分,我谅解你的心,亦是一样的,可我还是教你担忧了。弘历……我们的永琏好不幸。”

“安颐,朕最爱看你的笑,但是安颐,你的眼泪也是朕生命之重。”他紧紧搂着老婆道,“在朕的面前,不要勉强,安颐,你是我的老婆,我们是相互平生的依托。”

皇后抬眸见弘历眼含热泪,终是点头道:“我听话,我都听你的……”

皇后一脸正色,“若查出的确系宝珍在长春宫表里作威作福,皇上可否把宝珍教给我处决,我也想给六宫一个警省。”

一夜相安,翌日凌晨,皇后红扑扑的面上再不见哀痛阴霾,弘历看着更欢乐,只是皇后为他穿戴朝服时,见底下来服侍的宫女还是是昨夜几个,既不见宝珍也不见红颜,便叮咛:“唤红颜来为我梳头。”

弘历欣然:“曾在路上遇见过她和宝珍,朕说了一句要她们经心照顾你,这宫女便道,必定一心一意服侍皇后,朕记取她的话呢。”

弘历眉心微震,后宫女人之间的事,他可真不肯插手,一向以来仗着有皇额娘做主,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特别是昔日王府妾室,他总感觉对不起安颐,可贵她要求甚么,立时承诺:“你做主便是,她本就是你的人。”

弘历顺口问:“你说的红颜,就是阿谁被欺负的宫女?”

皇后点头,竟退后半步屈膝,弘历一惊,忙将她拽起来,嗔道:“好好说话,你这是做甚么。”

皇后笑道:“皇上记起甚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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