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后走出宁寿宫,公然见嘉妃、舒嫔和那些没上来劝架的人被罚跪在背阴处,只是太阳方才斜晒,还不能把脑袋藏进阴凉地,一张张花容失容的脸暴晒在太阳底下,叫人不忍心看。
但是皇后离了宁寿宫,并没有去延禧宫看红颜,这事儿必然已经传到养心殿,本来皇额娘本日训话,天子那儿就派人看着的,闹成如许他必定已经晓得了。
皇后松了口气,未几久愉嫔被接出去,脸上挨了嘉妃一巴掌,五指印鲜明夺目,脸肿得都把眼睛挤上了,她含着泪不哭也不言语,华嬷嬷为她上药,只听太后叮咛皇后:“你去延禧宫看看,摔得重不重,转头有甚么事,弘历又该暴躁了。”一面就走向愉嫔,垂怜地感喟着,“这都叫甚么事儿?”
太后顾恤儿媳妇,摆手道:“与你甚么相干,我现在也想明白了,都是弘历惹的债,我们娘儿俩就整天替他在身后清算。”
红颜低垂着脑袋,那里晓得太后是看着她说的,但恩宠二字她听得懂,现在她圣眷正浓,别人如果盯着她也不成厚非,只是红颜的家世实在简朴,往上三代都不见显赫之人,阿玛额娘俱是诚恳人,本年春末时,阿玛更辞去了外务府的差事,自此无官无职回家安养去了。红颜明白只要其他当官的别胶葛上她,她这儿不会有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