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嫔却像要一吐心中委曲,梳子在手中转了又转,她哭泣道:“从小到大,如茵就比我都雅,固然我是亲女儿比她到处受虐待,可除此以外就没有比她强的了。但欠比如茵,我也是女人里头数一数二的呀,谁晓得一进宫,就赶上了你……如何就轮不到我出头呢。”
红颜笑道:“我都替你挨了一巴掌了,还不信吗?”
这一声,丽云被镇住,嘉妃和舒嫔也完整没想到,舒嫔刚才还脑袋发懵,这下复苏过来,有红颜在身边壮胆,便挣扎着要站起来。可红颜却拉住了她的手,表示她别动,舒嫔长眉紧蹙,满眼的不平气,只听红颜低声道:“你要闹得陆朱紫侍寝不成吗,会吓着她的。”
红颜笑:“能和你做姐妹,也是我的福分,我一向觉得你是和顺贤淑的令媛大蜜斯,是那种说话细声细气,风一吹要倒的美人儿。可一次次的,让人刮目相看,这般热血心肠,是我喜好的。”
愉妃忙伏贴,见嘉妃神情恹恹,与她经心所绘的妆容毫不相称,叹道:“早些洗漱歇息吧,你彻夜也吃了很多酒呢,很晚了,我归去了。”
舒嫔拆下了红颜的发髻,谨慎翼翼地查抄她的头皮有没有伤害,反而让红颜很不美意义,难堪地说:“让樱桃来吧,我没事,一点儿都不疼,发髻厚厚的隔开了她的手,倒是她一巴掌擦上来,吃了不小的苦头。”
舒嫔点了点头,怯然看了眼红颜道:“你真情愿和我好,不顾忌我吗?这宫里的日子,实在闷呀,我也想和你们好,但是……”
愉妃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她,没有应话。
红颜这边没受伤也不惊骇,回延禧宫后就踏结结实睡了一晚,倒是天子散了朝就仓促闯来,一见面也不说话,拉着她上高低下看,还摸摸她的头问:“有没有打碎了脑袋?”<
嘉妃浑身一震,顿时没了力量,任由愉妃拉她走开,而愉妃亦叮咛红颜和舒嫔:“你们从速散了,大半夜在外头做甚么?”
红颜随舒嫔进了钟粹宫,今晚这事儿嘉妃固然打动,可舒嫔的确恶言在前,是她的不是。嘉妃有爱美争宠的心,那是她本身的事儿,或许换做别人舒嫔不会如许讽刺,恰好两人有过节,而嘉妃明天还失了算,被陆朱紫占了上风,舒嫔便咬着不放,成果就这么撞上了。
嘉妃放动手来,泪水肆横的脸上瞪出不平气的目光,愉妃一叹,苦笑:“当我没说过,你爱如何样,就如何样吧。”
这件事好歹没有闹大,陆朱紫也顺利侍寝,但第二天还是被传了出去,且嘉妃担忧本身会留下疤痕,到底是宣了太医。
“她该死,如果那一巴掌真抽在我脸上,我要把她的脑袋都拧下来。”舒嫔抱恨骂道,但目光俄然柔嫩下来,双眸凝睇红颜,“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扑上来护着我。”
舒嫔浑身的躁动减了一半,现在远处的宫道上,传来脚步声,数盏宫灯悠悠而过,一乘暖轿稳稳地走在其间。那边的人仿佛朝这里看了眼,离得远光芒暗淡,也就没当一回事,而他们正要护送陆朱紫去养心殿侍寝。
红颜这会让也感觉不成思议,笑道:“我看到她望着陆朱紫一行拜别的模样,那身子微微颤抖,像是随时要发作,想着这一巴掌抽上来,必定弄花你的脸,又或许这巴掌是冲我来呢?当时一面本身想躲,一面想挡着你,没想到反伤了嘉妃。我是不会和她脱手的,可也不会让她伤了我。”
这边舒嫔对红颜说了内心话,而愉妃和嘉妃也已回到启祥宫,大半夜的不宜宣太医,愉妃让丽云取来药箱,亲身为她包扎了伤口。因是被珠钗发饰所伤,掌心上好几道口儿,但大多只是擦伤,只要一道口儿略深,因流血多才把人吓着了,洗濯伤口后瞧着,倒也没甚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