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和子闭上眼摇点头，不忍说出来。“内力够的话……能长点儿。”
沉香袅袅，掩去统统暴躁。屋内一片沉寂，唯有一医一患。金和子伸出三根手指按在顾平的手腕上，闭目深思。
金和子扔下纸笔缓缓站起来。“目今大事未成一半，这个‘死’字你是如何说出口的？”她狠狠地盯了他好一阵，方才重新坐下。“你的命是我救返来的，我不会再亲手就义它。”
“看了。”
“补心丹……还能有三阳丹的感化么？”
金和子握住他的手，将头靠在他身上，两行泪悄无声气地落下。
金和子嘲笑。“看来，甄师兄必然在内心悄悄骂我是庸医了。他的方剂呢？”
“多谢……”
她无言以对，仿佛摆荡了。“但是你的身材……”
顾平翻身出窗，与夜色融为一体。
“为甚么？换甚么药？”顾平刹时严厉起来。
“我见是通心脉的平常方剂，便没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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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嗯。”她有力地把写了一半的方剂一点点撕碎，揉作一团。
“如果持续服用三阳丹……我的寿命另有多久？”他颤抖着松开笔。
“他没说甚么，只是看了我的药，然后又开了一张方剂。”
“三阳丹太损心脉了。加上你先前上高原，中蕈毒……若不是这身内力撑着，你的心脉早就断了！”金和子冲动地说着，几个墨点被抖到纸上。“我现在给你开补心丹，制成丸药，还像吃三阳丹那样吃。”
“他如何说？”
顾平垂下视线，定了定神道：“存亡有命。我甘愿因三阳丹而死……”
“明白。”顾平深吸一口气，走向窗边的法度也有些踉跄。“你还会配三阳丹的，对吧？”
金和子抬起手指稍作停顿，又伸开手掌与他两掌相合。“给我散一点功。”
葛良玉排闼出去，望着大开的窗户，搭上爱妻的肩。“他走了？”
“我都听到了……”葛良玉点头兴叹。“氐土不怕死，只怕活不出想要的模样。但是天命难违啊……”
“如何样？”见她不语，顾平率先开口问。
“唉……”金和子长叹。“甄师兄开的方剂没错。你一向吃的那味三阳丹，我不会再配了，换一剂丹药吧。”说着，拿出纸笔开端疾书。
“你疯了？心脉受损，随时都能够死！”
顾平运起气，笑言：“莫非，有内伤？”
金和子接了一缕真气，收起掌来。她没答复顾平的题目，反问道：“前次你和小崽子回千秋岭，甄师兄没给你看看脉？”
“和子！”顾平抓住她的笔，抬高声音道，“和子……你可记恰当初你我的商定？当时我去意已决，是你奉告我你能配三阳丹，我才硬撑下来的！”
“你听不懂我的话？”金和子停下笔瞪他一眼，“当然没有！正感化和负感化是并存的，你还想拆开来？”
“那不可！”顾平按住她的方剂迫使她住笔，“就算毁心脉，我也要三阳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