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个醉了酒的,嘴里一向喊着要……要爷还他纤纤女人……”仆人捂着半边脸,“那野生夫好生了得,凡是上去轰他走的都被他打趴下了……我插了两句嘴,也被赏了个嘴巴子……现在已经没人敢惹了,只能来奉告爷……”
“爷,是熟人啊!”剪月溜着影壁的边从大门口窜返来,一脸坏笑道,“您不瞧瞧是谁?”
“哎——”弄花见打翻的汤水污了被褥,气得要上来揪住沐风实际,被云风拦下。
云风让婆子扶她起来,不耐烦道:“我又不是活菩萨,你娘的事让你二叔想体例!”
云风从影壁后出来,就着府门的一排大灯笼看清来者——那人剑眉凤目,醉态之下另有一股豪气,不是程沐风是谁?云风不怒反喜道:“哟,这不是程先生?快快!快请进府!”
“老爷!”纤纤扑通跪在云风的脚边,呜哭泣咽道,“您别不要我……二叔也是为了我好,他拿银子是给我娘治病的……我甚么都会干,您别瞧我年纪小……”
这声音让云风感觉好生耳熟。
直到日落时分,上官云风才姗姗回府。弄花服侍他洗手换衣,婆子则站在一旁答复他的题目。
“哼,我就晓得……”
“你走开!我……只跟上官……云风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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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云风冷不丁会如许问,纤纤抿紧嘴不回应,眼泪却吧嗒吧嗒掉下来。
“嗯?”
云风还没走到影壁,就听到那人的高叫声。一群仆人抱着腿的、捂着头的,跛脚歪嘴站在一旁,不幸巴巴地望着云风直颤抖。云风见这风景内心也是一格登,踌躇着要不要把镖局里值夜的几个镖师请来。
云风三两下拽掉外套扔到弄花手里,骂骂咧咧地今后院去。
“爷,做好了。”弄花端上来醒酒汤。
“呵!我但是给本身找了个功德!”云风瞪了一眼纤纤,向府门赶去。
婆子扯着云风的耳朵,窃保私语一番。云风听完也变了神采:“肯定么?”
沐风将信将疑地接过来喝一口,随即吐到地上破口痛骂道:“甚么……狗屁黄汤,淡出鸟来了!嗝……‘待俺三拳打翻这牛头并马面,再去那……阎罗爷爷……’嗝……”半句未唱完,他便一头栽倒在卧榻上,呼呼大睡起来。
“你为是……来苦就打了……上官云风……别见……别见……”沐风不知在胡乱梦话些甚么,唯独上官云风的名字叫得清楚。
“来先喝了吧,醒醒酒好说话。”云风接过汤碗,递到沐风面前。
“来先坐,我有话要问你。”云风把她请到坐位上。“你多大了?”
“不怪二叔……”
仆人你谦我让半天,终究还是剪月和弄花来把人抬走了。云风本想去找沐荷说理,可眼下日思夜盼的人主动奉上门来,他又如何舍得脱身。叮咛完厨房做醒酒汤,云风亲身来到沐风的卧榻旁候他醒来。
“行了,真是个傻丫头……”云风把婆子叫出去叮嘱一通,又对纤纤道:“你先在我这儿住两天,这事儿等我跟你二叔筹议完了再说。”
“不过……”婆子眉头一皱,吞吞吐吐似有话说。
云风瞥一眼远远围观不敢近前的仆人,叱责道:“抬出来啊!”
“啊!”婆子煞有介事地点着头,“除了这个,我还看了她的牙,的确没长全呢!”
“这副醉态,实在可爱,却也敬爱。”云风掸了掸被汤汁溅到的衣裙,与弄花一齐出屋。“让他歇着吧,明早再与他理睬。”
“我……刚十五……”她的声音小到几近听不到。
“老爷!老爷!求您别跟我二叔说!”纤纤又跪下,不住地叩首,“我娘还躺在炕上等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