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蜜丸！”万俟钰厉声道，“你还年幼，恐怕不晓得当年上明国正良帝禁蜜丸的事情。”
“行了，苍星阁的事情已了，我也该回上了然。”万俟钰站起来拍拍袍子，给巴哈汗行了礼，回身要拜别。
“等一等！”巴哈汗道，“中间和呼其图驸马，真的没有甚么干系么？”
“阿谁大敌，但是上明国？”
“哼哼！”忽剌汗嘲笑，“但是他本身说了，他不配。我看你也别倔强，不要再惦记这小我了！”
“听可汗的吧！”呼其图放开她，把她向忽剌汗身边推去，“可汗永久是你的父亲……我就算再爱你，也没法比肩你的家人……”
“我如何不知？”巴哈汗立即辩驳，“当时节，额部最恨上明人，因为奸刁的上明人一向在想方设法地把蜜丸带到部族中来。为此我们不知杀了多少上明人，也获咎了上明天子。现在规复对上明的上贡，也是看在苍星阁老阁主的面上。老阁主归西，我与小阁主又只要一面之缘。加上信中所说的，上明国筹办重新放开蜜丸买卖，实在不成理喻！还要不要与上明交好，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万俟钰笼起袖子沉默好久，缓缓摇了点头。
“甚么意义？甚么螳螂，甚么黄雀？”
“你又不是叶刹人，管得这些事？”巴哈汗固然忌讳万俟钰的武功，却也不肯放下部族首级的威仪。
呼其图换了弓，却扭头看向臧金卓雅。“公主……”他满面笑容，“要不然……算了吧，我们也不要让可汗难堪……”
“不是，当然不是！我爱你，卓雅，我早就把心放在你那儿了……”呼其图抓着卓雅冰冷的双手，“你是草原上的璞玉，只可惜我不是绫罗，没法托起你，没法使你绽放光辉……我有自知之明，我会知难而退……我会，我会捐躯掉我这微不敷道的倾慕之心，放你去寻觅真正的幸运……”
“不要觉得上明国事宗主国，其背后就没有黄雀；上明国现在也在水深炽热当中。叶刹和上明是唇亡齿寒的干系，最好能同仇敌忾。”
忽剌汗闻言，有如好天轰隆。他瞪着目光躲闪的呼其图，恨意更甚，却不敢当着女儿的面发作。“你们好自为之吧！”
“叶刹各个部族，打得太久了。几百年了，还争不完吗？”万俟钰与巴哈汗并膝而坐，语重心长地说。
巴哈汗听了不由得寂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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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卓雅尖叫着扑到呼其图身上，替他挡下一鞭。忽剌汗见抽到了女儿，慌得撒掉马鞭，忙去替她检察伤势。卓雅忍着疼，哭着对忽剌汗说：“阿爸……求你成全我们吧，不要再难堪他……我已经有了他的骨肉，你让我再嫁给别人，也是不能够了！”
“没有！不是！”卓雅一面冲忽剌汗大喊，一面哭着问呼其图：“你如何了，不爱我了吗？你说过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你和我在一起做的那些事，也都是愿意的吗？”
“你晓得的，我不会拉弓射箭……就算能拉开弓，也射不中猎物……”呼其图投给她无助的眼神，“卓雅，是我不配，还是让你父汗给你找一个最登对的懦夫吧……”
“我叫万俟钰。可汗如果真那么想晓得，能够派人去上明探听探听。别的我只是看上去不显老，实际上也年过花甲了。”
“以是大敌到底是谁？”巴哈汗面向万俟钰，捏紧拳头，面色严峻。
“算了？”卓雅瞪大双眼，“甚么叫算了？阿爸已经给你换了轻弓，这也不可吗？”
巴哈汗点点头。忽而又问道：“为甚么我总感觉中间身上，仿佛透着分歧适年纪的气度？不知中间在上明是甚么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