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圣上洪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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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柳成邦的答复出乎皇上料想，皇上侧首问顺子：“果然如此？”
“话虽如此，朕亦有过。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消，朕信赖至心能换至心。郭顺？”
“朕躬安。”皇上的气色虽已保养得与凡人无异，可眼神里透出的怠倦与疑虑仍在向众臣夸大着他劫后余生的惶恐不安。“朕已有三个月未能临朝。多亏这满朝文武鞠躬尽瘁，让天下仍然承平，社稷未曾动乱。”
代替顾平职位的顺子听闻皇上唤他，忙从龙椅侧走上殿前。
“实在，朕闭门三个月，一向在深思：朕与顾平的干系是如何恶化到这一步的？乃至于他落空了对血亲的信赖，押上家属的名誉，也要反对朕。郊祀那天朕刚遇袭，见到诸葛翊其人，觉得顾平不过在谋齐截场王爷遗子的皇位之争。但朕没想到的是，同时犯上的另有北方额部和南边乱民。穷究其背后的启事，竟然是在上明国埋藏了三朝的隐患——蜜丸。蜜丸之患的始作俑者之一，是当朝太后，也是顾平的姑母。顾平没有体例做决定，为了肃除上明国的这枚痈疮，只能用此极度的别例。他不是为了反对朕，而是为了警示朕。”
“哼。”皇上面上闪现些许怒意。他又转向柳成邦：“当年户部呈递的关于控告杜远镜的证词，也是柳爱卿供应的吧？”
“好。”皇上听着如有所思。“另有几件事，朕来讲吧。卯落泉剿杀顾平护驾有功，论功行赏由内阁决计。除了顾平首级，他还交给朕两样东西：一样是邠王于西境之战从西蛮手中夺得的先进火器‘铁樱’，第二样是由前户部尚书杜远镜保存下来的、为弥补蜜丸赤字做的‘假账律典’。朕已将铁樱交于工部天工府，由天工府持续研讨打磨。至于那本‘假账律典’——何为‘假账律典’？就是当年户部的帐本均为假账，需求对比这本律典上的译码，才气转换成真账。而这本律典，竟有寸厚。当年户部的官员须将此律典译码烂熟于心，做假账、核假账，全都是做给皇上和天下人看的，只为袒护国帑空虚的究竟！当然，这本律典并不是杜远镜所撰，它竟然早就存在于户部了，杜远镜保存它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以此为证揭穿户部埋没的奥妙。而杜远镜的打算，让户部别的官员惶恐不安，因而他们合力肃除了杜远镜这个‘隐患’。柳爱卿，如果朕没记错，杜远镜是你的恩师？”
“你们必然狐疑，郭顺是顾平的人，朕为甚么还要用他。顾平有错，但郭顺是郭顺，郭顺没有错。郭顺是顾平一手汲引的，之前的顾平对朕如何、对国事如何，现在的郭顺亦如此。朕信赖郭顺，朕不会像之前对顾平那样，重蹈复辙了。
“皇上！”柳成邦向前一步，“民气叵测，任谁也不能预知。”
顺子清清嗓子，面向满朝文武道：“经查对，云方菌料厂为崇明二年所立，明为出产菌料，实则受西方诸国所挟，为西方诸国出产蜜丸。此事为邠王发觉，邠王欲揭露菌料厂所为；菌料厂总管寺人董固为好处所驱，向邠王进贡清闲丸以毒害邠王。邠王遗女诸葛宝儿于进宫途中遭受春洪，只见衣冠，下落不明；先皇追封诸葛宝儿为云方公主并立衣冠冢。现查明诸葛宝儿当年并未登仙而是流落官方，化名骆瑛，为崇明二十四年举人。圣上恩泽，着规复骆瑛王女身份，改名为诸葛宝儿，仍担当‘云方公主’封号。禁军统领许冠峰护驾有功，德行出众，着赐婚云方公主，封‘云方驸马’。由钦天监择谷旦吉时令云方公主与驸马于贝都结婚，婚后迁回云方封地。邠王遗子诸葛翊篡机谋逆，罪不容诛，不予葬入皇陵。邠王妃雅妮塔忠于邠王，经查证其身后流言为董固假造，均不失实。王妃雅妮塔准予葬入邠王陵，以王妃礼法入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