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有一张石床,石床上铺着肮脏到看不出甚么色彩的床单,除此以外,地下室里再没有任何安排。
皇后看她如此果断,笑了:“我还觉得红妆是甚么了不得的东西,本来不过是一介蠢物!想到本宫的功德生生被你这蠢物给搅了,不让你支出代价,难消本宫心头之恨!”
咦,这是甚么意义?洛红妆昂首,她何时搅过皇后娘娘的功德?
很快,地下室里,只剩下洛红妆一人。
“主子叩见皇后娘娘”在洛红妆莫名其妙但又不敢开口去问的时候,皇后身后的石门俄然翻开了,几个大汉走出去,跪在皇后跟前。
她转头,看到恍若从天而降的华衣女子后,冷傲得忘了说话。
只是,这个秀女过分天真,不知人间险恶,进入这深宫,无异羊入虎口。
她也不想想,皇后娘娘身份崇高,如何会于深夜无人之际,在这类狭小、粗陋、陈腐的地下室奥妙会晤一名小小的秀女?
洛红妆震惊得几近晕厥畴昔:她是不是听错了?皇后娘娘如何会说出如许的话?
“待你年满十六,我定骑白马,载百里红妆,迎你入红帐,平生只为你画眉。”眼泛桃花的标致少年,一脸坏笑地蹲在墙头,对她留下这句话和定情玉佩后,随风而去……
并且,这张脸与轻歌有几分类似,让她顿生恭敬与亲热。
洛红妆说得铿锵有力:“民女信太子!”
“地牢”这个词令她胆怯,她随即又重视到了空中上、墙壁上那些暗红色的污渍。
华衣女子约莫三十多岁,美艳绝伦,雍容华贵,梳如云高髻,发缀珠玉凤簪,着一袭金黄绣凤的富丽宫装,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洛红妆沉浸在甜美当中,完整没重视到吉公公已经出去了,直到身后响起脚步声,她才回过神来。
她昂首看向崇高美艳的皇后娘娘,这才想到:这类处所底子就不是皇后娘娘会呆的处所,皇后娘娘在这里跟她见面,太奇特了!
氛围中充满着难闻的霉味和潮气,这个处所,的确就是地牢!
这几个大汉穿戴玄色劲装,目光凶暴,一身唳气,一看就不是善类。
她是悠远边城的小家女子,又救过太子,能给皇后娘娘形成甚么费事?皇后娘娘为何如此活力?
不对,那不是污渍,那是血迹已经渗上天下和石头里的、暗红色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