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纵是璎珞也是满面惊色。这南塘后宫谁不知她奉养的这位兰婕妤鲜有笑容,见她一笑较之佛堂古刹里的菩萨佛祖开口还要难上三分,更别提如此无礼大笑。现在听得屋中笑声不竭,璎珞的心倒是从腔子里直直冷到体外,只感觉身周都出现一阵寒气。

贺兰馥不言不语,只是噙着一抹嘲笑。挽容硬着头皮说到厥后,声音渐微,嗫嗫垂着头不敢再说。

“回兰婕妤,奴婢当真不敢胡说,确是娘娘叮咛奴婢呆在这园中的。娘娘这些日子一向睡不安枕,稍有声响就会惊醒,是以娘娘安寝之时不准任何人等靠近她寝殿十丈以内。”

木门只是轻掩,素手一推便顺势而开,一股非常浓烈的香味随即扑鼻而来。贺兰馥忍不住用袖掩鼻,眉间皱纹更深。

“她宫中也无人来过?”

琼瑶一怔,手指轻抚额头,她方才唯恐贺兰馥晓得她听到异动,会被施以重刑,叩首没个轻重,额头被地上沙子磕了道伤口,泛了些血迹出来。只是没等她开口谢恩,贺兰馥携着璎珞已然行得远了。

贺兰馥惊得面色都变了,一把将夏若卿亵衣下摆撕出条带子,吃紧裹在臂上制止血流。

贺兰馥径直绕过已经堕入昏倒瘫在地上的李思琦,由璎珞扶着上了车。

贺兰馥眯眼瞧挽容半晌,才挥手让她起家,问道:“从甚么时候开端的?”

璎珞与另一侍女琼瑶伺在门外等候传召,突闻得屋内一阵叮当乱响直当是天崩地裂般,琼瑶一惊之下便要回身排闼而入看个究竟,璎珞倒是见机极快,一把拉住琼瑶手臂,按住她半开的嘴,吃紧点头。

熟谙的顺梯而上,翻开二楼帘隔,鼻端香味更加浓烈,直如无形,教贺兰馥连喘数下,才顾上去瞧帘内幕形。

琼瑶复又跪下,心中不安,不想贺兰馥步过她身侧,只是冷声道:“待会去取些药,莫让脸上留了疤。”

贺兰馥冷哼一声走向门廊,三人听得声响一侧头这才见到贺兰馥,赶紧跪地施礼,满脸惶然。贺兰馥并不理睬三人,穿过门廊,左转右绕,行了半晌到得一座精美楼前,终究见到夏若卿的贴身侍女挽容正坐在楼前园中发楞。

贺兰馥眼看向的倒是夏若卿执在左手的一柄寸长匕首。方才被夏若卿身形长发遮了没瞧见,现在夏若卿一回身,烛火映照其上寒光硕硕,锋刃仍残有一滴艳红,顺着刃口血槽滚落在地,瞬息被满地炉灰掩去。

娇躯蓦地一颤,螓首微动,带得一头及地青丝如浪如波。夏若卿缓缓转过甚来,半晌似才觉悟有人近前,又愣神一刻,才颤声道:“贺兰……姐姐……?”

等了半晌,如同掺了冰沙的声音才冷冷响起:“我去伺疾这几日,静贵嫔可曾来过?”

贺兰馥刚走一步,挽容就拦在她身前,躬身惶然道:“兰婕妤,娘娘叮咛过她憩息的时候不准旁人闹着她。娘娘夜不能寐,人都瘦去了一圈儿。婕妤您与娘娘最是要好,本日可贵娘娘能多歇会子,求婕妤大发慈悲让娘娘多睡会吧。不如请婕妤移步小巧轩稍候半晌,奴婢估摸着娘娘再歇会儿也该醒了,届时奴婢再……”

听墙根被抓个现行,璎珞忙退后数步与琼瑶同跪在地上,两人战战兢兢,不敢多出半点声气。

屋内巨响动静过了好久才停下,璎珞这才舒了胸内一口气,只是没等这口气吐出唇口,不过沉寂半晌的屋中竟高耸的传出贺兰馥的大笑之声。

强压于胸的一股郁气冲积,贺兰馥连牙关都咬紧了,也不出声唤人,挑开纱帘朝那人影悄声疾步而行。

待把伤臂捆扎好,贺兰馥才敢定下心来看那伤口,幸而那口儿虽长却不甚深,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及血脉。贺兰馥心中又急又痛,仿若伤的是她本身普通,满身都止不住的颤抖,咬牙一字字问道:“夏若卿!你究竟在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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