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也没抬,“我还没说完话,你们先去歇息吧。”
“要咯……抱!”
谢连城眼眶一红,又硬生生忍住了。
小八狂点头。
“呜,mm你们欺负人!四哥我都没坐过!”
谢连城买齐了东西,从店里出来,一眼就瞧见了他手上的小糖人,“这是谁给你的?”跳儿想也不想藏到身后。
跳儿仰着小脑袋想着。
“娘亲你不要我们了吗?呜呜呜,我们现在就去买砒/霜!”
这也是跳儿第一次走出小镇,踏足都城,街上繁华的盛景叫他目不转睛。
头顶上传来一道女声。
对方的眼睛像紫葡萄一样透亮,忽闪忽闪的,口齿不清喊着,“咯、咯……”
有一个很能生的夫郎,她真的很惊骇的好不好。
一处无人问津的荒山上, 葬了一名惊才绝艳的摄政王, 她死于风华正茂的二十五岁, 生命如同昙花一现。在她在朝的短短半年里, 汲引新秀,重用忠臣,令楚国闪现一片欣欣茂发之势。很多政令在她身后阐扬了很大的功效,令世人受益。
“爹爹要给娘亲买点东西,你在这里站一会,不要走开。”
一边说着,谢连城的肩膀被碰了一下。
女人肩膀上坐着的小孩正低下了头,摸着她的脸玩。
他是遗腹子,爹爹从不在他面前提起娘亲的事,看上去仿佛很冷酷,他原觉得爹爹对娘亲是没有豪情的,但是爹爹却守着他十年,一向没有再醮。
爹爹打扮盒里有一只泛黄发旧的蚂蚱,他有一次抓了来玩,不谨慎忘在了笔筒里。
“……”
青石板路浸润着朝雨,一片湿漉漉的,街上各色招客的幌子顶风招展,行人走在大好春光里。小贩的呼喊、小孩的嬉闹以及街头冷巷家禽、猫狗、绵羊等植物的叫声混成一片,格外的吵杂,又奇特的调和,成了一副富有糊口力息的春季人物画卷。
“你们先退下吧, 我想跟王爷说几句话。”男人淡淡地说。
小八一脸当真承诺了。
跳儿睁大了眼,“娘亲这么可骇吗?”他第一次从爹爹嘴里闻声对娘亲的描述,不由得诘问下去,“那娘亲是不是向来都不笑的呀?”
“抱愧, 这么久才来看你。”
小家伙撅起了红艳艳的小嘴巴,仿佛活力了。不太小孩子的情感阴晴不定,下一秒他俄然又笑了起来,举起手里被摔得一塌胡涂的糖葫芦,欢畅叫着,“次、次――”
“喂喂喂,你都七岁了还哭,羞不羞啊?”
谢连城摸了摸肚子,他实在早就有了身孕,现在快三个月了。
他冲着她一笑,斑斓无双。
跳儿吓了一跳,从速扶起他。
“小七,你在发甚么呆?”她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发热了?”
“她长得很年青啊,穿了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还很爱笑,笑起来两只眼睛都眯眯的,一点也不叫人惊骇。”
跳儿本来是想回绝的,爹爹不让他吃来源不明的东西。只是,当他低头看了眼对方那红润的小面庞,不知为何涌起了一股密切之意,鬼使神差吃了下去。
娘亲……又是个甚么样的人呢?
现在他也还是惊骇,只是想着她的气味、血液曾流淌过这架骷髅,贰内心只剩下了柔绵的情义,只想同她再靠近一些。
“是我们的小十要来了,或许另有十一。”
内里躺着一具烧焦的骸骨,脸孔全非。
他擦洁净了手上的泥土,抚摩着骷髅的脸部,密意而眷恋。
“你又没见过你娘亲,如何晓得那人像不像?”谢连城有些好笑,他谈起琳琅的事也不像一开端那样顺从。
将军长得那么都雅,如何就一点没担当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