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晗很悔怨没有多问桂嬷嬷一句,现在皇上和皇后娘娘豪情如何?
一句无儿无女没有家人,让皇后和裘嬷嬷神采一变,本就沉闷的氛围更显压抑堵塞,落针可闻。
再说,要真是四大皆空,看淡统统,为何不自请下堂?
皇上对皇后另有那种冲冠一怒灭人全族的豪情吗?
苏晗看题目一贯极度,全凭本身的情意,因着穆老爷子,她对这个皇后娘娘很没有好感,反而以为这女人很能装。
花草已经出去,桂嬷嬷透过窗棂的裂缝,眯眼朝不耐烦进花厅的小内侍看了一眼,对苏晗提点道:"皇后娘娘向来刻薄仁和,自你外祖家出了事,她更是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只悉心教养五皇子,五皇子成年后,她便开端礼佛,后?宫事件也多是交由潘贵妃代为打理。"
苏晗正走着,一顶二人抬刺绣小轿劈面走来。
蒋项墨这才看到苏晗身上披着他的大氅,那冷黑的神采如冰消雪融,一下子就暖和活泼了起来,只目光熠熠专注的锁定在苏晗脸上,眼中再也容不下别人。
两个丫头才跳了车,蒋项墨竟是直接上马,撩起衣袍长腿一抬上了车,还顺手落了帘子。
皇后的面貌苏晗冒死缓慢的睃了一眼,清癯白净,模糊见得年青时皎好的容色,只是眼下一片青黑,似受失眠之苦,身上不是皇后的凤冠华服,而是一身青衣道袍,抬目看过来,一副悲天悯民气如止水的佛门弟子模样。
等了约一个时候,苏晗看了看天气,让花草办理了守宫门的侍卫,留下话给柏明秀,正欲叮咛秦护院赶车归去,却蓦地听的宫门大开,好几匹快马绝尘而去,似有甚么告急的事情产生。
正说着,又有一匹高头大马由宫内奔驰而出,顿时的人见到苏晗的马车,不由打马过来,勒紧马僵在苏晗车旁骤停,因停顿的过于高耸,马儿仰蹄嘶鸣,听的民气头大乱。
"谢皇后娘娘隆恩。"一个一样穿戴青衣布袍的小宫女上前给苏晗端了一方青布杌子,苏晗半侧着身子虚坐了。
柏明秀欢欢乐喜的去了,走出去老远还传来她娇嗔软糯的催内侍快点再快点的声音。
金猊香,七味……苏晗手一抖,几乎将捧着的佛珠摔到地上,昂首看畴昔,却见皇后娘娘一动不动的望着她,那眼神……苏晗心中大惊,忙躬身退了出去。
"苏姐姐,真的是你,我太荣幸了,一入宫就见到你,你如何来宫里的?这是要走了吗,你能不能等一等我,我去跟姨母请个安就随你出宫,苏姐姐你等我好不好?"
面对如许的皇后,苏晗心中说不出的古怪,却唯独没有怜悯。
苏晗抚了抚额,真不晓得这女人将那些端方都学到那里去了。
苏晗蹙眉,此人不是一向在宫中么,如何又入宫?莫非这几日不在宫中,出外办差了?那他的伤有没有病愈?这大冷的天,万一再伤了风……
桂嬷嬷平时对苏晗的事很上心,这一回并没有主动提及要跟着进宫,苏晗硬着头皮带着花草和小容两个丫头跟着小内侍去了。
苏晗侧身相让,那轿帘子倒是猛的被挑了起来,一个女子冲动的叫起来,"苏姐姐!"
仿佛另有很多话已经懒的说了。
花草心中暗嗤,面上半分不露的递了个荷包给那内侍,"大冷的天,公公辛苦了,这个给公公拿去喝茶。"
这那里是个凤仪天下的国母,就是一个浅显的女尼。
"民妇苏氏拜见皇后娘娘。"苏晗攥紧手心的帕子,伏地叩拜。
"出甚么事了?"望着蒋项墨湿濡的鬓角,凝重的神采,苏晗心中生出一抹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