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锦儿哭泣出声,倒是没有掩面而奔,而是捏着帕子抵在心口,无穷幽怨的含泪看向柏明湛,泣泪欲绝道:“三哥哥,你,你如何能这般对锦儿?你,你这般还让锦儿如何有颜面活下去……”r1152
柏明湛揉了揉眉心,看向苏晗,却发觉这女人对他的去留竟是涓滴不上心,不由得心中大堵。
老爷子一声令下,花草和小容立即动了起来,仿佛略微离蒋二远一些,安然系数就高一些,苏晗的情感较着变的轻松欢畅,她抱定主张要带着子熙一向在庄子上耗着,等蒋二滚蛋了娘俩再返来。
也不等柏知府发话,便一屁股坐在了紧挨着柏知府下首的宽背太师椅上。
二姨娘咬牙嘲笑着看了眼柏明湛再看向傻不愣登的杵在那边的柏明耀,清楚一副不打自招的心虚样,差点气了个倒仰,她狠狠的捶了捶胸口,一个箭步冲到柏明耀面前,伸手就要掴上去,到底舍不得,改用涂的红艳艳的手指用力的点了柏明耀的脑门,竟是直接将柏明耀点的一屁股又给坐了归去,“你给我坐好了,晓得你为你锦儿表妹担忧,这不是另有你爹做主吗嘛,你别出头,给我老诚恳实的坐着。”
潘锦儿对柏明耀视若不见,只看着柏明湛动了动唇想说甚么,又看了眼柏知府的神采,紧紧咬了唇忍耐,部下的帕子倒是被她绞的愈发紧了。
柏知府的神采说不出好还是坏,讳莫如深、深沉似海,他扫了眼厅内几人,摆手让柏管家带人退了下去。
正说着,殳竹面色凝重的呈现在世人面前,“少爷,夫人来信了,老爷动了大怒,让少爷务必归去一趟。”
苏晗是抱定主张在姑苏养老的,城中将现在住的宅子买了下来,又购置了两间黄金铺面租出去当了包租婆,余下的银子就在城郊买了一处庄子和地步,地步以差不离的代价租给了本地的佃农,庄子上的房舍派了几个仆妇专门打理,苏晗又是个惯会吃喝玩乐的,在庄子上挖地造坑弄了一方鱼塘,每年都会带着老爷子和子熙去疗养一段时候,吃得脑满肠肥满嘴流油,本年倒是被蒋二吓的将这茬给忘了,还是老爷子先提了出来。
殳竹亲身过来传话,这番凝重的神采,申明柏知府的事她措置不了,柏明湛必须归去。
殳木的伤已经好的差未几了,与殳竹一左一右的跟在柏明湛的轿辇后往柏府的花厅去。
二姨娘当即看着柏明湛冷冷含笑道:“锦儿莫哭,老爷和姨母都会为你做主。”
柏知府还是是讳莫如深的神采,细看倒是眼中闪过一抹冷寒的讥屑,只是二姨娘没有发觉罢了。
猛的又想到柏明湛的腰板倒霉索,这上上马车的,庄子上都是土路凹凸不平的,再闪了他的小蛮腰还不晓得猴年马月能好起来,不由美意的缀了一句,“算了,你还是别来了,庄子上的伴计也充足了,你这腰也不能再下河摸鱼……”
柏明耀看了他娘一眼,再看看对着柏明湛失魂落魄的潘锦儿,眼神闪了闪,也不知心中做何想,低头沮丧的缩了归去。
而潘锦儿倒是魂不守舍的几次向院中望去,抢先看到柏明湛被人抬着出去,她又惊又喜,一方帕子在部下绞着,浑然不知那帕子已然被她绞成了麻花股儿。
这一大两小三个如脱胎换骨转了性儿,热热烈闹鸡飞狗跳惯了,蓦地这么喧闹安宁下来反倒让老爷子几个感到深深的不适应。
堂上苗氏的位子是空着的,二姨娘坐在了苗氏空位的下首,除了苗氏的位子就数柏知府身边的位子最有分量。
沉寂了大半个月的院子蓦地欢畅了起来,柏明湛的一颗心却拔凉,如何就没人想到他,太不仗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