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阿峤就是威胁人,也这般软绵绵没有半点威慑力,晏无师哈哈一笑:“好好,不说就不说,那你说罢,让你先说!”
沈峤:“……”
沈峤抽了抽嘴角:“非也,令晏宗主绝望了,只是梦见与很多人打斗,醒来还是怠倦得很。”
晏无师笑吟吟地看他:“阿峤渴不渴?”
晏无师奇特反问:“天然是杯口对着嘴喂,你还想如何喂?”
沈峤正想着闲事,闻言也只当他随口扯谈,左耳进右耳出,眉头微蹙道:“先时晏宗主料事如神,说狐鹿估未死,我另有些不信,现在倒是一语成谶,狐鹿估重出江湖,我师却已仙逝,放眼天下,竟无人能制得住他,突厥人靠近宇文赟,宇文赟又与合欢宗、佛门同谋,现在试剑大会折戟沉沙,半途短命,纯阳观又遭此变故,只怕江湖今后便无安好中日了。”
晏无师拍拍两下,呵呵一笑:“这下头本来是你的腿,我还觉得是靠枕。”
晏无师老神在在:“急甚么,这才刚下了山,万一狐鹿估追上来,难道白走这一趟?”
晏无师察言观色,富足兴味:“你做了甚么梦,一副面泛桃花,双目润水的模样。”
还未等沈峤蹙眉将梦境回想摈除,耳边便传来戏谑笑语:“这是做了甚么好梦,醒来还回味再三呢?”
沈峤反应过来,想要说话,一口血堵在喉头,勉强咽下去,咳嗽两声:“放我下来……”
美人在怀,就是再抱上几十里地又有何妨?
想想对方常日言行有些怪诞不靠谱,在碧霞宗时更常有惊人行动,他有些不放心,又弥补了一句:“也不能怪诞不经,与世俗不容。”
沈峤:“……”
晏无师还要伸手来摸:“脸这么烫,必是春梦,这是梦见本座了?”
他若不是睡在里头,现在又有伤在身,早就翻身下榻了。
沈峤也没有想到。
“也不知赵宗主他们如何了,我明日便归去看看罢。”
之前伤重昏睡也就罢了,现在醒来,沈峤第一动机便是体贴还在青城山上的那些人。
他已经被对方噎得哑口无言,饶是沈道长涵养再好,忍不住也想翻一翻白眼了。
沈峤有点无语:“我还觉得你方才要与狐鹿估比武。”
玄都山的“天阔虹影”天然独步天下,浣月宗的轻功固然没有那么着名,但晏无师一脱手,半晌就已经不见人影,连狐鹿估都望尘莫及,更勿论其别人了。
晏无师笑了笑:“我现在与他比武,只怕还略逊一筹,何必白搭力量还讨不到好,如果脱手,那必定是要十拿九稳的,竹篮打水一场空非本座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