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果发表,公然是大。
沈峤微微皱眉,见他已经往外走,只好也跟在前面。
晏无师哈哈一笑,长身而起:“我晓得你最担忧我,何必拿别人来作陪?如许竟日坐着多无趣,来,我带你去玩。”
沈峤:“……别笑了。”
沈峤昂首一看。
沈峤:“那如果狐鹿估赢呢?”
玉生烟这几天没敢呈现在晏无师面前,不晓得跑那里去了。
但沈峤不能了解他们的冲动,他是游离于这里的人物,冷眼旁观,没法感同身受。
成,则天下无双。
管家轻咳一声:“一赔二。”
沈峤:“……我又不晓得在赌坊里不能用这一招。”
在这里,决定胜负的不是武功,而是运气。不知多少人在这里一掷令媛又倾家荡产,年复一年,赌坊还是红火,进收支出的人却不知换了几批。
晏无师挑眉:“本座哪样?难不成大战期近,就要茫然失措,寝食难安?还是泪眼汪汪,抱着你的大腿哭着说阿峤我不想去了?”
作为决斗的当事人之一,晏无师远比任何人设想的要落拓淡定。
晏无师:“赢钱是为痛快,痛快就要请饭,与赌金有何干系?”
还带了点不自发的委曲。
这是沈峤完整陌生的另一个天下,到处都是呼喊叫唤声,有因为赢钱而大声喝彩的,也有因为输钱而哭天喊地的,沈峤一身道袍较着与这里格格不入,又因表面而格外惹人存眷,若非出入赌坊的多数是不入流的江湖人,此时早该有人认出他了。
比当年沈峤与昆邪一战还要更刺眼三分!
瓷盅开出,是小。
沈峤歉然:“对不住,没吓着你罢?”
可吸引了世人统统目光的同时,也意味着这一战庞大的风险。
第二轮,接着押,这回他押了大。
“不错,人生到处皆是赌,投胎是赌,有些人生到好人家,衣食无忧,有些人生作乞丐子,天生贫苦;娶妻嫁人也是赌,伉俪和顺有之,家宅不宁有之。平淡贩子之家也好,钟鸣鼎食之家也罢,乃至天家帝王,那里不是一场博弈?”
沈峤固然不喜好玩,但也能了解他的话,闻言点头道:“凡事留点未知牵挂,也算是多了兴趣。”
更何况,狐鹿估还是祁凤阁那一辈的人,武功入了某种境地,年纪并不会制约体力,形成停滞,反而意味着经历。
晏无师笑道:“知我者阿峤也,如果与狐鹿估一战十拿九稳,我还去何为,只因胜负不决,以是才风趣,少了这些牵挂,人生岂不有趣得很!”
“传闻现在抚宁县上最大的赌坊同福赌坊已经开了盘口,押宗主与狐鹿估胜负。”说这句话的是别庄管家,他正毕恭毕敬向晏无师汇报环境。
沈峤提示他:“……你赢来的赌金方才给乞丐了。”
抚宁县上的堆栈早就住满了,数不清的江湖人士涌到这座常日里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来,一如当初沈峤与昆邪约战前的景象。
沈峤嘴角也不由出现一抹笑意:“人间如你普通肆意之人,怕也少见。”
这是多么的万众谛视!
狐鹿估重现中原,首战便是在青城山的冷傲出场,先败易辟尘,后败沈峤,天下十大中的两个,还是宗师级妙手,转眼都变成他的部下败将,这份战绩,足以令天下人震惊。
沈峤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晏无师都快笑出眼泪了:“我这是头一回被人赶出赌坊,皆因拜你所赐,你是不是运上内力去听人家骰子了?”
反观扔钱的人,却连看都未看他一眼,仿佛本身抛弃的,仅仅是一块石头。
晏无师:“来,赢了钱,我请你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