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辟尘已是天下十大,现在再出一个李青鱼,只怕纯阳观崛起之势已不成挡。
没了目标,谢湘只能收剑落地,恨恨望着对方消逝的方向。
以是就在苏樵飞出去的当口,李青鱼、窦燕山、谢湘等人,也都不约而同地脱手,企图拦下段文鸯。
苏威拦住他,先向他行了一礼,而后又大声道:“本日寿宴因不速之客而败兴,皆因苏家之过,多谢各位挺身而出,仗义互助,舍弟受了伤,筵席不得不半途作罢,威在此向各位赔罪,他日再重摆筵席,还请诸位包涵。”
谢湘一样心头一沉。
不是因为苏樵和秦老夫人的叱呵声,更不是因为李青鱼等人及时赶到。
段文鸯去而复返,谁也没有推测。
本日的事情,谁也猜想不到,大师天然不会见怪仆人家,反倒纷繁欣喜他,有些与苏家要好的世家贵胄,还与他筹议一道上疏向天子告状的事情。
很明显,沈峤在他眼里,已经不是一个“敌手”,而是无关紧急的“路人”或“废料”。
他这边有些意兴阑珊,那边李青鱼却已走到沈峤面前:“沈掌教。”
他面上虽带着笑,看着沈峤的眼神却冷酷非常。
先有段文鸯的轻视,再有李青鱼的感喟,更不必说四周人等投射过来的非常目光,凡是有点血性的人,不说勃然大怒,起码也会神采大变,无颜再留在此地。
李青鱼低声一叹:“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能亲目睹识祁凤阁的武功风采,原觉得玄都山后继有人,可惜,可惜啊!”
沈峤:“沈某已非掌教,李公子不必如此称呼。”
段文鸯环顾四周,负手傲然道:“临川学宫又如何,你打不过我,让汝鄢克惠来还差未几,传闻其间群英聚集,临川学宫,纯阳观,*帮,都是中原武林赫赫驰名的门派和帮派,我满怀敬佩过来拜见,谁知见面不如闻名,言过实在多矣,本日在场,除了李公子能作为我的敌手以外,其他人等,不过尔尔。”
这些人俱是当今江湖一等一的妙手,就算与天下十大另有些间隔,这个间隔也不会太大,像李青鱼,很能够已经有资格跻身十大当中,方才单打独斗,他或许略逊段文鸯一筹,但眼下几人一齐脱手,断断没有失手的事理。
当事二人未知表情如何,围观者倒是大为严峻。
他还是面色淡淡,但当他说到可惜时,却能让人感遭到他语气里再逼真不过的扼腕。
李青鱼:“昔年祁凤阁天下第一,武功风采令人神驰,沈掌教身为他的衣钵传人,却连昆邪都打不过。”
一个说“甘拜下风”,另一个又说“技不如人”,那到底是谁赢了,又是谁输了?
但他还将来得及近前,人就俄然朝反方向飞了出去,又重重落在地上,旁人乃至看不清他是如何受伤的!
段文鸯却俄然咦了一声。
李青鱼仿佛也没推测沈峤会是如此反应,他淡淡道:“卿本才子,何如与魔共舞,自甘出错。”
但他们恰好失算了。
旁人这才晓得他方才所说的“技不如人”是甚么意义,如果李青鱼练成“剑意”之境都还不是段文鸯的敌手,那此人的武功得短长到甚么程度,难不成又是第二个狐鹿估?
世人都看得有些含混了。
李青鱼看了普六茹坚一眼,杜口不言,却也未几逗留,回身便走。
若段文鸯赢了李青鱼,只怕在场也再没甚么人是他的敌手,对方最后能不能带走苏威堂妹佳耦还是小事,传出去,就要长突厥威风,灭中原志气了,这恐怕也恰是对方选在本日发难的企图。
段文鸯没有坐以待毙,固然一时半会分不清哪个“虚影”才是真正的李青鱼,但他没有挑选去辨认,而是挑选将鞭子抽向空中,人随之借力高高跃起,飞向边上树枝,鞭子卷住树枝随即足尖借力回身,朝李青鱼爬升下去,重重鞭影伸展开来,直接将几个虚影全数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