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回身便走,谢湘再也忍耐不住:“站住,临川学宫谢湘,还请段兄指教!”
当事二人未知表情如何,围观者倒是大为严峻。
段文鸯去而复返,谁也没有推测。
谢湘俄然开口:“段兄如果意犹未尽,临川学宫也愿作陪一二。”
说罢,他顿了顿:“啊,我差点忘了,另有一名沈掌教,你的水准或许比他们高一些,不过那也是在被我师弟打败之前的事了,现在的沈峤,不过是无牙老虎,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如何说来着,虎落平阳被犬欺,你现在如许,玄都山也归不得,还得依托晏宗主庇护,连条丧家之犬都不如。我如果你,就早早惭愧他杀了,那里另有颜面活活着上?”
他这边有些意兴阑珊,那边李青鱼却已走到沈峤面前:“沈掌教。”
只见二人相对而立,李青鱼还是站在原地,本来握于手中的剑却落在不远处,反观段文鸯,他的鞭子却还稳稳在手。
段文鸯笑道:“我本是来要人的,未曾想却有机遇与当今最负盛名的后起之秀参议,这一趟也不算白来!”
李青鱼看了普六茹坚一眼,杜口不言,却也未几逗留,回身便走。
当然,即便是这第一重剑气,也并非大家都能练得,有些人穷其平生也不得其门而入,没法初窥门径,更多的人还是只能以招式来克敌制胜,先前沈峤也因被晏无师步步逼迫,在存亡边沿盘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才贯穿了剑意。
旁人这才晓得他方才所说的“技不如人”是甚么意义,如果李青鱼练成“剑意”之境都还不是段文鸯的敌手,那此人的武功得短长到甚么程度,难不成又是第二个狐鹿估?
沈峤点头,还将来得及说话,变故却已经产生了!
段文鸯没有坐以待毙,固然一时半会分不清哪个“虚影”才是真正的李青鱼,但他没有挑选去辨认,而是挑选将鞭子抽向空中,人随之借力高高跃起,飞向边上树枝,鞭子卷住树枝随即足尖借力回身,朝李青鱼爬升下去,重重鞭影伸展开来,直接将几个虚影全数覆盖!
这等危急时候,耍嘴皮子工夫斥责他如何不取信誉卑鄙无耻是不管用的,江湖也好朝堂也罢,乃至天下局势,不过都是弱肉强食,强者为王,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但是段文鸯的内功真气如同他给人留下的印象,萧洒尽情而又刁悍霸道,清楚无处不在,却又像峭壁缘冰,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无孔不入,令人防不堪防。
段文鸯却俄然咦了一声。
本日的事情,谁也猜想不到,大师天然不会见怪仆人家,反倒纷繁欣喜他,有些与苏家要好的世家贵胄,还与他筹议一道上疏向天子告状的事情。
当他看清本身的敌手是何人时,这份惊奇之情的确将近溢出脸庞。
一根竹杖不知从那边伸出,正正拦在他面前。
没了目标,谢湘只能收剑落地,恨恨望着对方消逝的方向。
很明显,沈峤在他眼里,已经不是一个“敌手”,而是无关紧急的“路人”或“废料”。
李青鱼低声一叹:“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能亲目睹识祁凤阁的武功风采,原觉得玄都山后继有人,可惜,可惜啊!”
苏威开口:“段文鸯,你将家母寿宴当作练武场,闹也闹够了,你既代表皇后而来,本日之事我自会呈禀陛下措置,现在请你立即分开这里!”
李青鱼没理睬,兀自说下去:“我已练成剑意之境,比段文鸯却还略逊一筹,莫非他的师弟昆邪,竟比段文鸯还要强上很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