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有我在,谁敢动他们?”
说话间,慕容沁已从前面追了上来,沈峤一手抱着窦言,回身便是一剑,但是慕容沁畴前身为齐国大内第一妙手,现在又能被陈恭倚为摆布臂膀,天然不是这一剑就能打发的,他身形飘忽,刀法诡谲,擅于窥准敌手缺点一击即中,但慕容沁很清楚,今时本日的沈峤,已不是他能杀得了的,以是他紧紧黏住沈峤,只冲着窦言动手,为的就是让沈峤不得不用心去照顾沈峤,从而暴露佛门,同时也为了拖住沈峤的脚步。
身后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则是慕容沁刻毒的声音:“陛下有命,若遇宇文宪抵当,便可当场格杀,以儆效尤。”
二人正说着话,宇文诵已经愣住脚步,他定定看着前面三人,仿佛不知作何反应。
颜英双目通红,咬咬牙,敏捷上前抱起宇文诵,跑去那边与抱着窦言的沈峤汇合,两边借着苏樵等人的保护,敏捷出了苏家,朝城门的方向跑去。
宇文诵从小就被宇文宪所爱好,以为是宇文家将来最有出息的一个孩子,可见多么聪慧,他如何会听不懂颜英的言下之意,闻言死死咬着牙:“颜叔!”
但他不但没有怯战,反倒哈哈大笑,饱含讽刺之意:“道?你的道是甚么?乱世当中,强者为尊,你的道如果有效,为何到处受挫,为何连玄都山掌教之位都丢了,你的道如果有效,你所属意的明君为何还没呈现?”
这等轻功,实已到了入迷入化之境,如刘昉与普六茹坚二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更勿论其他兵士。
一刹时,他脑海里已经转过很多动机。
宇文庆更是忍不住失声道:“你说甚么!”
他带着宇文诵奔向还未关上的侧门,手持枪戟的兵士前来反对,都被他一一打退。
窦言再也忍不住,尖声叫了起来:“齐王没有害先帝,先帝是被宇文赟害死的!”
笑容好像风拂春波,出现动听波纹,就连山川之怒,仿佛都能为之抚平。
“不要转头,先出去再说!”沈峤喝道。
他头一偏,避开从不远处城门上射来的箭矢。
宇文庆面露难堪:“齐王,您这话,还是劈面与陛下说得好,我只是奉差办事,实在做不了主啊!”
沈峤不为所动:“道地点,虽千万人,吾往矣。”
苏威不知母亲多年来总风俗带在身边的拐杖竟埋没玄机,一时看得都呆住了。
一道剑光闪过,挟着充分的真气囊括而来,如同山雨欲来风满楼,生生将两人逼退了数步。
剑气彭湃,慕容沁抵挡不及,胸口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鲜血。
这一字一句,仿佛平平无波,却清楚异化千钧之势。
一把剑俄然横在他面前。
破空之声传来!
两边顿时战作一团,苏家仿佛成了疆场,颜英还想将宇文宪救出去,后者却喝道:“若我跟你走,那就是坐实暗害先帝的罪名了,你带七郎跟着沈道长走,走得远远的,不要再返来了!”
普六茹坚心头格登一声,忍不住往城外的方向望去。
本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了。
两名小儿毫无抵挡之力,乃至都没能看清来人行动,只能眼睁睁地任其靠近。
“不要放箭,停止!”一道人影冲到城门上,制止那些筹办第二波放箭的兵士。
宝云朝他一笑:“宇文七郎,我劝你莫要再跑了,陛下给我们的号令是死活非论,你若肯乖乖听话,跟我们归去,便可免了皮肉之苦。”
宇文庆暴露不悦之色,但他毕竟没有辩驳慕容沁,反是对宇文宪道:“齐王,您也闻声了,还请您跟我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