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仿佛有些担忧,道:“叫孙承赋跟你去,禁中这边留下老程就够了。”
思卿情不自禁地浅笑:“我能长大成人,傅伯伯的哺育之恩,实难酬谢。我所学之技艺,也全拜傅伯伯所授。固然我以‘伯’呼之,但在我内心,傅伯伯就是我的父亲。”说到此处思卿不由又道,“当年的‘江南逆书案’清楚就是冤狱。笔墨之事,原是捕风捉影而来,兴此大狱,必定寒天下名流之心。朝廷究竟是甚么章程?”
萧绎听了方不言语了。
“这是当年母亲留给老六的嫁奁,你替我交给她吧。”
思卿道:“我本来也想说……那天我们没见到我哥哥,我想再去见见他。那日我叫菱蓁去看他,菱蓁返来讲他整日整日地醉。老五去找他,他就带坏老五,只是喝酒,我有些担忧。并且我们不晓得顾家兄长的住处,我哥哥与顾家兄长了解已久,应当晓得,我恰好去问问。”
思卿道:“我晓得了,明天一早去瞧吧。”
萧绎问:“哪一点?”
萧绎点头道:“本来出身簪缨旧族。”
思卿一个眼风扫畴昔,那乳母吓得不敢言声。思卿道:“一冷一热,才轻易感冒。”
思卿道:“朋党。”
萧绎久久没有获得思卿的覆信,不由问:“你不想说点甚么?”
萧绎冷傲道:“我要的便是先发制人。”
萧绎叹道:“我当知笔墨狱无益于朝廷名誉,何如前有二公辅政,后有宗亲叔伯,”他向上一指,“那些伯王叔王门开口杜口‘祖宗家法’。你晓得,国朝建国时原尚武不尚文。我成心文武均衡,实施新政,他们却要与朝中新气象相对抗,以收罗一席安身弄权之地。”
萧绎听了微微点头。
“这名字意境真好。”思卿摸不准萧绎的意义,就顺着他讲。
萧绎思考不答,两人走着走着,已瞥见西山下的官道。官道上充满了官兵哨卡,饶是萧绎表情不好,也不由笑:“这么大步地,像在拉拢路财似的。”
思卿道:“是个江湖游勇。因为武功不错,在江湖上很有申明。我还真有点狐疑,方才那伙人是不是冲我们来的?你看这短刃。”思卿从袖中取出方才在茶坊地上拾起的短刃。
思卿说到这里有些心虚,把定南王府长史之女指给端王做侧妃,她本来就没怀美意。
萧绎沉默了好久才道:“当年娘舅的事,至今没有……我见了老六也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她。”
第二日萧绎从太学听讲返来,到宁华殿里,却不见思卿。问了云初,云初答思卿往贵太妃处去了。萧绎走到思卿的小书房里随便找了一本《乐府杂稿》来看,等了好久也不见思卿。
萧绎点头道:“当年娘舅是在与宗室的党争中出事的,会不会是端王盯上了陌溦?”
萧泽对思卿殿里的陈列却非常猎奇,思卿做了糖蒸乳酪喂他,见他穿得厚,道:“殿里热,脱了外套吧。”
“不,我不肯再等。”萧绎的眼里披收回热切和猖獗,眼神却飘忽无助,“我要撤藩,立时撤藩。”
思卿道:“迩来不晓得是如何了,出门就遇刺,流年倒霉,拜拜也好。”
萧绎感觉好笑:“有求就拜,能管用么?”
思卿问:“你为甚么不本身去交给她?”
萧绎问:“不然我来查查这位傅先生现在身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