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一月以内仿佛衰老了数岁,她整了整鬓边的碎发,勉强笑问:“妾此时去见皇后娘娘,恐怕对皇后娘娘不大好吧?”
江枫深深吸了口气,道:“是。”
云初道:“皇后不在宫里。”江枫还想说甚么,云初接着道:“也不在南苑。”
江枫点头道:“那是不成能了。经历了那些事,我晓得了那些事,有人不会容我,大司寇也必定不会容我。”
江枫张了张口,压抑了好久的泪水先流了下来。思卿从袖里摸出罗帕替她揩了揩泪,道:“别哭。我晓得你听了很多京官内眷传的流言流言。嘉国公府从建国之月朔向显赫不倒,多少人妒忌的眼里冒火。”思卿的目光在江枫身上一转,“你也不信赖沈大哥已经离世,对不对?”
江枫道:“天下事,公等在。”
两人并肩走到草亭里,思卿道:“情面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这世上的人,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烈火油烹、鲜花招锦的时候纷繁来趋炎附势,一转头,又去攀附别人。你不必理睬那些跟红顶白的人,他们的话,也别往内心去。”
“前抚州案追根溯源是互补亏空而至,也就是何适之而至。妾尚在刑部时,固然没把抚州案本相明地里上报朝廷,但是暗中确切查到了很多与户部有关、与何适之有关的事。郴州一役,会不会是那些报酬了抨击外子,抨击我?再进一步说,户部客岁亏空的那般短长,对抚州玩的把戏,会不会再用在火线战事上?”
思卿仿佛有几分失落:“分开好。我是出不去了,空叹一声‘江山光阴’罢了。”
云初想起江枫居住的上房里四壁已空,又问:“夫人作何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