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籍回到房中就一向闷闷不乐的,按说他应当很欢畅,因为有人情愿以性命相报,这还是别人生中第一次碰到,早就听闻四公子门下客卿如云,义士豪情,他是非常恋慕的。
项籍随之将下午的见闻经历跟项梁细心的说了一遍,听完以后,项梁深深的皱着眉头:“如此说来,可惜,可叹!”
“如果只要四五分掌控呢?!”
“本日下午,他更是以财帛相使,如此轻财重人,有定夺,有机灵,籍儿啊,你觉得你爷爷的大将军,是端赖勇武而胜的么?他便是看到你勇武过人却缺谋少断,才将这娃儿安设于你,这才是你爷爷的一片苦心啊。”
也就是说,如果持续三年没有策动过战役,这任楚王是埋不进祖坟的,春秋期间的楚国,十六任楚王当中,有十三位亲身领兵出战过。更有甚者直接战死在疆场之上,那是每一个楚国人都高傲的先祖光荣。
项籍沉默不语。
思考半晌,项梁仿佛又有所得,一拍大腿:“另有个别例!”
“唉,你爷爷如果得知他如此重义,想必欣喜的很,以是我才说,可惜,可叹。”项梁唉声连连。
拍着侄子的肩膀,项梁接口道:“是吧?那娃儿极有主意,明知府上答允了他叔伯的伤势医治,却能压服长辈服从其言,小籍我且问你,如果叔父与那曹皮匠易地而处,你可否能如那虞娃儿普通,劝服叔父,将性命交托你手?”
“并且方才听你所言,你们结识之时,他便将大笔财帛视若祸端,更是聪明的拜托给你祖孙二人,一来摆脱了费事,二来与我项家有了交集,”
项梁也不气恼,径直拍着项籍肩膀道:“小籍啊,那你跟我说说,在你眼中,那虞周是个甚么样的娃儿。”
项梁笑而不语。
父亲与叔父手足相亲,如果……
项籍见到叔父,站起家,也不见礼,深吸一口气道:“叔父,我要去找爷爷,我要去疆场!”
“郯地大巫成世与我有些友情,此人祖上曾任卜尹,有通神驱祟之能,再过几日就是春祭,我便以此为由请他前来,也好作法护佑你等一二,助那虞娃儿脱此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