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周又思考了一下范增着名的事迹,这故乡伙也是个既要强又厚黑的人,鸿门宴上他都不时劝项羽背信义而杀刘邦,可见他行事气势的不择手腕,难怪刚才对虞周的无耻谈吐赞美有加。
范增甩袖说道:“我哪能像你普通恶棍,夫战勇气也,如果没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如何安身疆场之上!”
两个老头已经斗出了真火,心无旁骛的望着舆图舒展眉头,项梁他们更是大气不敢喘,恐怕打断了两位的思路。
魏老头毕竟是道家出身,看似嬉笑随便实则骨子里最是正统,听得这番无信之言岂能不恼,反倒是范增诧异的看着虞周说道:“嘿!魏老哥,你这徒儿有灵性,我喜好!”
项梁大胆说道:“两位前辈,不如各自退兵,以和为贵可好?”
想到这里,虞周斟酒更加的殷勤了,有大聪明的人到哪都值得尊敬。
“以是不管是我也好范老头也好,如果真的把局势打成那样,免不了要以死赔罪,嘿,老夫从秦都城跑得了,一旦被楚王命令缉拿,了不起再换个名姓隐居便是,可那范老儿心高气傲如何能忍,以是他要么像庞涓一样自刎,要么就像我一样逃离魏国……”
白白挨了一顿打,虞周蔫头蔫脑的跟着魏老头去赴宴,实在他是不想去的,到了正式宴席上小辈必定没职位,斟酒切肉的忙活,不过他实在猎奇刚才的演兵到底是甚么成果,也就跟着来了。
范增看上去有点咽不下气的模样,恶声恶气的对着虞周说道:“小娃娃,本日下午你看懂多少,如果你来当楚军如何应对?”
两个本来剑拔弩张的老头俄然说了这么一番话,项梁他们都是莫名其妙,不过听上去仿佛范增吃了点亏,既然现在胜负已分,为了二老的颜面,项梁只好假装听不懂的模样说道:“两位前辈大操心神,不如用过宴席以后早些安息,养精蓄锐再战不迟。”
不管如何说,这两个兵法大师都让虞周大开眼界,年逾花甲仍然思惟灵敏,每一个布局更是环环相扣,前人的聪明毫不是想当然的那么简朴。
虞周被打的蒙头蒙脑的,抱着头乱窜,心说这是如何回事,刚才不是范增骂魏辙无耻的么,如何现在这话一说范增满脸赏识魏辙暴跳如雷?看来这内里的玄机就在范魏二老最后那几句谁都不懂的话里了。
又过了好久,范增俄然抬开端来,不看舆图反而盯着魏辙看了半天,魏老头似有所感,昂首朝他眨眼一笑,范增无法的将舆图一翻:“又是如许啊,唉!老夫早该觉悟为何与我如此针锋相对,这底子不是你以往风格,你老是在想不到的处所赢我一筹,罢了罢了。”
“当时他已经有力拿下韩国,反而韩国喘气以后有了一击之力,再拖下去范老头更加凶恶,我就更不消说了,亲手将三万楚军带入万劫不复之地,你可知大楚军法的第一条就是覆军杀将。”
两个老头异口同声说道:“闭嘴!”
徐达面对朱元璋的疑神疑鬼,狄青在士大夫的眼皮下如履薄冰,范增更不消说了,平生抱负功败垂成,气急交集难以言诉。
魏老头舒畅的喝了口酒,指指脑门,虞周殷勤的上前给他揉着太阳穴,看来故乡伙这一天确切累得够呛,魏老头抹着髯毛上的酒水,等他摆够了谱,才低声说道:“实在刚才那局我说两败俱伤并无任何不当,战局演变至此,早已脱出了魏楚两国的掌控,能够说两边的计谋目标都没法达成了。”
魏老头笑道:“说不上赢你,你如果看得开,便是清闲安闲,若你心中还是这般好强的念念不忘,那也只算我们两败俱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