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一个无根无基的方外之人，总比再来一个倚仗娘家为非作歹的郑皇后好。
卓煜问：“那边有你的亲人吗？”
“那是今后的事，人还总有一死呢。”卓煜不疾不徐地压服她，“你如果不肯嫁我，我无话可说，如果因为其他的顾虑，那不必担忧，历朝都有后妃修道的先例，我自有体例。”
殷渺渺支着头望着他，心中满盈上一种异化着哀痛的欢乐。
殷渺渺这一睡就是半个多月，间或醒来一次，很快又沉甜睡去。
卓煜望着她的睡颜，悄悄道：“你放心睡吧，有我呢。”
卓煜叹了口气，径直往寝殿里走。天星宫是历代帝王的寓所, 也是全部皇宫的中间，宏伟壮观, 近百余名宫人同时奉侍天子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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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气候垂垂回暖，冰雪溶解，阳光光辉，香炉里升起龙涎香的青烟。卓煜倚着桌旁，挥墨誊写着甚么，眉角眼梢，满是暖和闲适的笑意。
爱情能够天长地久吗？她不晓得，生命那么冗长，谁敢说平生一世真的就一双人？只消此时现在，是情真意笃，已然充足。
“为甚么呢？”她问出了这个曾经问过很多人的题目，想晓得此生有没有分歧的答案。
封后大典后，谋逆的阴霾完整消逝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卓煜大封后宫的喜气。
“不是如许的，如果我要修道，就得去很远的处所。”殷渺渺没法和他解释凡人界和修真界的辨别，只能用他能明白的观点，“很远很远，蓬莱那么远。”
但现在，人的寿命有限，光阴仓促，他只想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和她相处，实在顾不得旁人了。
而这一次大肆封赏后宫，则是新立了皇后，陛下格外欢畅的原因。
“不消。”殷渺渺按着太阳穴，仿佛有千万银针在扎大脑皮层，“我还要再睡一段时候，你都顺利吗？”
甜儿蹲了蹲身：“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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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煜道：“一向不见踪迹，你不要担忧，可要我叫太医来看看？”
后宫算是帝王的私属，一应花消全都走天子的私库，大范围晋位要增加的财帛耗损不能算多，可长年累月下来，也算不上少。
“修道那边不能修？如果你嫌宫里沉闷，我为你修个道观可好？”
卓煜怔住了。
曾经的平生，殷渺渺获得过几次求婚，有报酬情，有报酬利，有报酬财，只是那些都来得太晚了，她直到死，有过数位恋人，却始终没有结婚。
“甚么叫不必？”卓煜拧起眉，正色道，“我和你已有伉俪之实，自当予你名分，不然，我成甚么人了。”
“臣等遵旨。”
但卓煜没有甚么心机享用宫女的和顺奉侍, 他挥了挥手表示她们退下，单独走到床边，微微挑起了帐子。
“唔。”她支着头，眉间微蹙，“那只胡蝶呢？”
其他人纷繁拥戴, 定国公就算另有不满, 也只能认了。
“等我……伤好了。”
相守的光阴必定易碎如琉璃，殷渺渺倍加珍惜，笑盈盈道：“陛下说好，那就好。”
全部皇宫都为这件事而繁忙喜庆了起来，大家裁起新衣，脸上带笑，又逢春暖花开，好似氛围都是麦芽糖的味道。
殷渺渺仍然睡着。她已经睡了三天了，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卓煜叫太医把过脉，都说只是普通的就寝，并无不适。
张阁老当即道：“陛下仁义。”
在朝的大臣几近都目睹了那只妖异食人的胡蝶, 不夸大地说, 现在另有很多人早晨会做恶梦惊醒。
“因冒充者一事，宫里民气惶惑，怕我过后究查，恩赏一二，是叫她们晓得我没有秋后算账的意义，也是让她们领你一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