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归尘子没了踪迹,皇后的脸才真正沉了下去。她自小在宫中长大,甚么人没见过,和归尘子见面的时候不长,她却已经把他的性子摸了个七七八八。
可现在悔怨也晚了。
寒冬腊月,鲜少有人出门,全部院子只要他们入住,黑洞洞冷兮兮,一点烛光都没有。叶琉起疑:“陛下当真在此?”
皇后被劈面指责,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想起归尘子的本领,还是忍耐了下来,好声好气道:“尸身有异,想请国师看看。”
叶琉还没有返来。
“呵。”殷渺渺轻巧地笑了一声,放过了他,掀了帘子出来了。
皇后并不想拖那么久,可归尘子已然不耐烦:“今后这些事不要再来烦本座。”言毕,一甩袖子就走。
“请本座来有何事?”本座原是金丹真人才气用的自称,可凡人界有谁能知?归尘子心痒已久,都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也未能免俗,就“借”来自用了。
皇后一惊:“国师,毫不能让卓煜活着,不然……”
卓煜:“……咳咳!!”
待叶琉进了堆栈的院子,殷渺渺才呈现:“叶公子,这边。”
她找了家茶馆叫了壶茶,一边等入夜一边密查动静。不消她决计探听,大师都在聊国师的事,只不过说得很玄乎,甚么曾见铁树三次着花,吹口气就能让死了三天的重生……非常有设想力。
既然你无情无义,卸磨杀驴,就别怪我不顾念伉俪之情!
总兵府从内里看平平无奇,连守门的小厮都看着懒洋洋的,可殷渺渺从他们门前走过三次以后,她就发明本身被盯上了。
凡人就是凡人,屁大点事儿都搞不定。
天气暗下来的时候,她潜入了总兵府。
里头不是密信,而是几本避火图。
“你们办的这叫甚么事?”归尘子面露不满。卓煜乃是昭告六合即位的帝王,天道承认他的存在,他一日不死,他想要拔擢二皇子的行动就不得不受限定。
他微微皱眉,猜疑地拆开来一阅,面色瞬变。短短一封信,他几次看了几遍,这才将信放在蜡烛上烧毁,然后若无其事地出门,叮咛小厮:“我出去一趟,不必跟着。”
“不必担忧,他总会返来的。”归尘子淡淡道,“届时我处理阿谁女人,她一死,其别人不敷为虑。”
“万事谨慎。”他叹了口气,“奉求你了。”
门别传来一阵悄悄的脚步声,她将统统复原,把卓煜的手札放在了书桌上,随即跃上房梁躲了起来。
“嘘――”殷渺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带着他翻越墙头,到了他们借住的院子里。
殷渺渺:“……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姚黄面露不忍,但不是别人,或许就会是她:“是,奴婢明白。”
卓煜,卓煜!我郑家有那里对不起你,若不是我姑母,你现在还在冷宫里,若不是我嫁给你,你哪能坐的上这皇位?我郑家对你恩重如山,你竟然连戋戋太子之位都不肯意给,还要我郑家交出兵权!
这算甚么国师,这就是一尊大佛,压在他们统统人头上,还不能等闲挪走!
“没事,嗓子有点痒。”一次两次还是她不懂世俗之事,次数多了,卓煜哪能不知她是成心戏弄,气是气不起来,只好假装没事。
看来叶琉并没有叛变,仍旧一心挂念着卓煜,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一息后,叶琉排闼而入,点上灯,就瞥见了放在桌上的信。
“不敢不敢。”卓煜拱拱手,一本端庄道, “仙子饶命。”
她干脆大风雅方走到门口问:“这里是叶府吗?”
应当是个聪明人。殷渺渺心想。
“应当是吧。”殷渺渺假装轻松,“有所害怕,就不会为非作歹, 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