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木临风出声,早就觑得他面色的秦夫人就先一步开口。
莫非也同木家有关?
木临风的视野在沈霓裳微微闪现的腰身上落了下,沈霓裳也这会儿才想起自个儿还是个“妊妇”,顺势搭住妙真的手臂,悄悄笑了笑。
姬氏应了一字后转首看向司夫人:“这位便是周家表妹吧?公然不愧是姑姑家出来,生得可真好。”
罗才!
全部过程中莫说见礼存候,就连称呼都没称呼姬氏一句。
沈霓裳一面走一面用很小却足以让人闻声的低声道:“我无事,本来在家连山路都能走。”
“你懂医术?”木临风的目光从余老太君身上一扫而过,移开落到沈霓裳面色,几分切磋核阅。
“家主,大夫怎还未到?”一个华服妇人走了过来,眉心蹙起看了躺在罗汉床上的余老太君一眼,“老太君年纪大了,方才又放了那很多血,妾身实在担忧。”
木临风神采微微一变就欲开口怒斥木宝珠。
沈霓裳摇首以后,穆清不见多少情感的俊容上闪过一抹柔光,站直了身,不再多言语。
沈霓裳一个大活人坐在中间,她竟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
一干后辈虽心有不甘,也不敢违逆家主,齐齐退下了。
司夫人只看着木临风笑了笑,倒是不出声。
姜大夫将药箱翻开,一面朝外取东西,一面道:“老太君年事已高,身子各项本就比不得年青人,加上血液黏稠,饮食当以平淡为要……方才非常告急,还好你们抢救恰当。刺血一法合法合用,如果方才不放血,只怕危矣。接下来五日,每日刺血一回,再以火罐拔血量少量,辅以丹方,可报临时无虞。不过今后过腻过甜之物,还是少食为好。忌嘴当是第一要务。”
沈霓裳先没重视,待定睛一看,眸光便是快速一凝!
如果罗才分开大沥王都后就来了东都国王都,粗粗算来也有两月多……这老骡子打的甚么主张?
而这一家子连着木临风姬氏在内,神情都极是平常,姬氏面上乃至还带着浅笑,明显这类在别家完整分歧端方的行动,在木家倒是司空见惯。
木临风这般年事天然老辣,沈霓裳也不敢掉以轻心,早前情急之下表示得有些彪悍,她得把这个“人设”弥补完整。
走出屋子却也不走远,只在院中三三两两站着。
沈霓裳忍无可忍。
姬氏则看向司夫人,语声不疾不徐:“看来此番外甥女还真是帮了大忙,待老祖宗好转,如果得知表姑有这般本领的外孙女,必然非常欣喜。”
就连木宝珠成年已经一年还不肯结婚,他也稍稍说了两句也就罢了。
还是说此番前来木家只是刚巧?
少女年纪应是靠近双十韶华,身量比普通少女高出一截,身材也凹凸有致,虽是肤色微深,但大眼高鼻配着一身红衣,也算得是一个上品的美人。
可见极有成算城府。
姬氏暖和而笑:“好。”
既卖了乖又给沈霓裳下了个无形的绊子。
沈霓裳的脑筋缓慢转开。
她本日在外头玩耍,返来才听得老祖宗这边出事,这才仓促赶来。
若说余老太君无事,那么她只是过分故意老太君的身材,这话便是有口偶然,出自孝心。
这山野村妇连声也不敢出,公然是乡间来的,没见过世面,看来是个怕事的。
如果余老太君有事,“放了那很多血”……这话说得可耐人寻味了。
姜大夫仿佛也对余老太君的身材状况极其熟谙,很快把了脉,便走到一旁开方剂。
直到姜大夫开了方剂递给罗才,叮咛他去抓药后,木临风才开口扣问老太君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