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莲这一副矢语发誓死活都要跟定她的模样，让她更绝毒手，难以安排了。
凌飞本是心高气傲之辈，宁缺毋滥，故而习练的剑法虽也很多，但真正下了工夫的，迄今为止也只得这套寒霜剑法。
沈霓裳直接唤来二丫取了一把剑过来：“我说，二丫做，你照着画就是。每一式，一副图便可。”
沈霓裳未对这套特地为他遴选的落叶剑法做更多的描述，只是这般轻描淡写的说出，仿佛她送出的不是一套人间武者或许穷其平生都求而不得的上乘简谱，只是浅显得不能再浅显的物件普通。
这几日沈霓裳指导玉春三人同其他四人，院子不大，即便关着门窗，也不能隔断声音。
沈霓裳没有效任何夸大的词汇赞美穆清，只简简朴单两个“好”字。
沈霓裳不说话。
到第三日下午，排在背面的孔祥也拿到那套沈霓裳特地为他遴选的斩水剑法。
此时现在，即便出身见地如凌飞这般的身份，也真真说不出话来。
“很不错。不过寒霜剑法以攻代守，敌手如果功力同你相差不大，你用这套剑法当有上风。但若敌手功力深厚于你，以弱对强之时，你若用这套剑法受伤的能够性极大。”沈霓裳看着，“落叶剑法大拙若巧，守中见攻，赶上真正的妙手，无妨用这套剑法尝尝。”
未曾想到沈霓裳竟然眼利到这类程度！
妙红玉春捂住嘴直笑。
凌飞心中直觉笃定，这套落叶剑法的精美程度只会在他的寒霜剑法之上，毫不会在之下。
“错了，错了！”欧阳泽明捣头如蒜，“真错了。”
可还没等他受宠若惊完，司夫人纤长的手指便扯住了他的耳朵，司夫人似笑非笑：“好了伤疤忘了疼？”
“此剑法何名？”凌飞问。
望着台阶上一袭素裙婉约的沈霓裳，凌飞心中只觉惊涛骇浪。
实在她来之前也没确切计划，不过来了以后，便更觉费事了。
“错了？”司夫人停动手，挑眉。
沈秋莲不晓得容苏的身份，但晓得容苏被沈慕衡害死。
凌飞虽是矜持，但眼神一样看向沈霓裳未动。
件件都不轻松。
两日过后，妙真将订好一册剑谱交到花寻手中，封面并无字，花寻不明以是翻开，第一页怔楞一瞬，而后便神采大动，下一刻便眸光大亮，一页一页接连翻了一遍！
此子心性可贵。
“大美人好！小美人也好！我返来了！好久不见，好生驰念――你们想不想我呀？”
虽是明白了，但司夫人还是有些骇怪：“那你感觉他今后会走到哪一步？”
三人共同极其默契。
现在听沈霓裳这般一说，她刹时了然，身形不由微微一颤。
“我也不知。”沈霓裳却出人料想地摇了摇首，又顿了下，沉吟轻声道，“武道一途，资质、悟性、心性、毅力，缺一不成――”
“啊啊啊！疼疼疼……姑……姑奶奶饶命！”
沈秋莲不是没有再心中偷偷想过沈慕衡落到这几人手中的结局。
即便沈霓裳未曾描述太多，即便他还未曾真正见到那本剑谱，但凌飞心中半分质疑都无。
看了一段妙真便明白，说了一半想起穆清是用刀的，使剑的是凌飞三人：“这是给穆――凌少爷他们的？”
真真正正的深不成测。
沈秋莲甚么都闻声了。
穆清虽也有些兴趣，但总归他是使刀的，凌飞同孔祥两个使剑的却齐齐目光炯炯看向沈霓裳。
沈秋莲在房中做针线。
司夫人看在眼中，偶尔一丝如有所思过后，便只微微而笑。
司夫人将穆清神采看在眼中，心下悄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