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张人皮面具乃是解缆前隆武帝派人送来的,看起来也非常精美逼真,但沈霓裳觉着应当比罗才的面具要差上一筹。
赤血马的脚程快,本来他们是筹算就他们三人先解缆,没想到孔祥不声不响地搬到马厩睡了三日三夜,终究赶在他们解缆前一晚让红云认了主,最后四人一道解缆。
本来打算十六日解缆,先回云州一趟,然后再南下,但十三日晚间太后的俄然昏迷让他们不得不窜改打算。十五日从云州解缆,途中歇脚不歇店,两日之掉队了茂国境内,再用了一日便到了汇江船埠。
“甲一见过主子。”暗卫欲施礼。
“那为何会有这般流言传出?”穆清问道。
“如何这个时候办丧事?不是应当早上迎亲么?”穆清觉着奇特。
“也就是说这清风寨起码有两个六层中阶,”穆清想了想,“阿谁孀妇寨子是如何回事?”
“不是让你歇会儿么?”凌飞看了一眼,沈霓裳已经换过一身衣裳,发丝半干,明显是沐浴完了就过来的。
甲一闻谈笑道:“本来也没人晓得,不过这两年进山客比本来多些,那些进山客拜了清风寨的船埠,传闻那位薛二当家都要让人带一封信进山指明给黑罗刹,也有人偷偷拆过,发明内里写的是情诗。厥后就有这般流言传出来。”
“用不了半日,小半日就能到。”梢公撑着竹筏笑呵呵地接口道,“几位客人去恩城但是要进十万大山?”
“部属要的屋子对着后院马厩,丙三在房里看着。”甲一禀报导。
“原先人少,这两年就稍稍好些,但也多不到哪儿去。”梢公道,“那一块儿闹山匪,本来闹腾得短长,又抢货又杀人,这两年传闻山匪消停了些,只要拜好了山头,情愿费钱免灾,倒也没听过害人道命的事儿。不过究竟咋回事儿诸位还是得登陆探听,我们行船的不登陆,也就是听人那么一说。”
“头婚才是早上迎亲,看这新郎官的年纪,这家应当是二婚。”孔祥倒是比他们三人多晓得一些,低声解释道。
叩门声响起,孔祥畴昔开门,一名暗卫闪身而入。
待三人走得远了,凌飞瞟了眼三人方向,低声问穆清:“熟谙?”
甲一点头:“本地城守姓蔡,本年才到任不久,倒也没探听出甚么特别的。十万大山周边连着山内原有十一处山匪寨子,两年前起了内哄,现在还剩八个寨子,除了位置最深的‘孀妇寨’,其他七家传闻都签订了盟约,现在只收银子不收命,过往商旅只要给了银子,进山客只要愿抽成,皆能通往。”
看热烈的行人很多,方才沈霓裳也没多留意,但走近后却发明街劈面站的阿谁妇人神情有些不对,其他看热烈的路人都是一副轻松模样,唯独这个抱着承担的妇人一副呆呆入迷的神情,显得有些奇特。
凌飞在一旁翻白眼,孔祥则是偏过甚忍笑。
穆清道了句谢。
“这倒同方才穆少爷问的有些相干。”甲一笑了下,“这八个山匪寨子里,连着这清风寨在内,其他七个都在十万大山的核心,即便清风寨位置要深一些,但也没进到内围。只这孀妇寨这一处寨子位于十万大山深处,但详细在何位置,部属也没探听出来。传闻这位薛二当家同孀妇寨大当家黑罗刹有些纠葛,也是为着这黑罗刹才进山当了山匪。但详细如何,外人也不得而知。”
沈霓裳四下望了望,城内民舍虽也很多,但多陈旧矮小,显见民生并不敷裕,但街上来往的商旅还是很多,大多行色仓促,肤黑粗糙,应当都是过路的海商居多。
“看来这山匪里头还出了能人。”凌飞如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