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进我恩侯府的门,这首要的一条就是明净行事。你本来同我恩侯府无亲无端,住进宁哥儿的别院就不该该,更别说你还日日同穆少爷同进同出,晓得的也就算了,不晓得的恐怕不知会说出甚么话来。即便是清明净白,也没得惹人非议。以是,”宁氏顿住,轻飘飘地瞟了一眼沈霓裳,才放缓声道,“你那表兄既然都回了云州,你若无事也不必在此盘恒,徒惹是非。你尽管放心,我应了你的话,届时天然会遣人上门,不会欺哄你一个小女子。”
沈霓裳越听越好笑,微翘唇角:“夫人果然抬爱。”
凌飞没有回话,却传来两声踉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人体撞到桌子上的闷响。
“夫人,您恐怕还是曲解了。”沈霓裳看着宁氏,“这事儿……你也同凌少爷筹议过?”
凌飞一面喃喃反复,一面想要抚摩身下的少女,但手却被沈霓裳抓住,他又本能地感觉不能伤到身下的人,故而一边不敢大力又试图摆脱。
说了一句后,手就孔殷地在沈霓裳脖颈四周摸索,此际恰是药性发作完整之时,加上早前思柔的那一出,固然被他压下了,但无形当中也勾起了无数设想。
她忍住,眸光闪了下,语声温和三分:“桌子上不舒畅,去床上好不好?”
古嬷嬷直接将沈霓裳引进了明间,院中另有两个丫环肃手站在离廊下几丈远的位置,古嬷嬷将人引到门内后就退到了宁氏身侧的位置,敛容垂目而立。
原地站了斯须后,她提步走到廊下。
沈霓裳所料不差。
“倒是个沉得住气的。”
还真是――!
凌飞愣愣半晌,仿佛觉着沈霓裳说得有事理,呆了下后,他松开一只手起家,另一只手却还是紧抓住不放。
“多些夫人厚爱。”沈霓裳垂眸笑了笑,复抬眼,一双黑黝黝的杏眸静若秋水,“不过我恐怕要孤负夫人的这份情意了。我并没有想嫁人的设法,我对凌少爷也不过是出自朋友之谊,并无其他冒昧的心机。”
沈霓裳这一去一回也不过两刻钟不到,妙真还觉得他们说事会迟误很多时候,只是见沈霓裳返来前面色有些分歧,她先怔楞了下,下一瞬,她目光蓦地一凝!
沈霓裳站在门前侧耳听了下,房中有粗重的喘气声,听着仿佛是凌飞的声音,她怔了下,还是唤了一声。
宁氏这一下还真曲解了沈霓裳的意义,她只当是沈霓裳想探听细心,她天然是晓得凌飞看上了劈面着女子,但却不肯挑明奉告沈霓裳,遂几分傲岸得意地挑眉一笑:“婚姻大事,媒人之言,父母之命。我是宁哥儿的娘,宁哥儿夙来孝敬,此事我天然能做主。按理说,你的身份是够不上这侧室之位,不过本日既然出了如许的事,你也对宁哥儿上心,我也算格外开恩,为你例外一回。不过么,这端方还是得讲,你是小流派出来的,有些端方恐怕也没人教过你。”
宁氏第一句话说出来,古嬷嬷蓦地抬了下首,面上骇怪一闪而过。
屋中窗户都关得紧紧地,因是卧房,故而窗纱也是用的不如何透光的质地,沈霓裳并不能将宁氏的神情看得很清楚,但无毛病她听出宁氏语声中的鄙夷和肝火。
沈霓裳唇角勾了勾,没有回身也没有停顿法度,直接回了流觞院。
妙至心慌意乱地帮沈霓裳换了衣裳,见沈霓裳通身普通,神情也平静,垂垂才心定下来。
妙真更是惊奇,但看了看沈霓裳的神采,还是甚么都没问。
本来宁氏竟然打的是这个主张!
她蓦地转首看去,宁氏扭头叮咛句让身边人留在内里,下一刻,就大步走了出去,到了床边目光凉凉地瞥了下沈霓裳扶在凌飞肩膀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