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那位和离的夫人是姓司,对么?”简蕙心看向谷秋。
灵竹听完有些难堪踌躇,简蕙心面色一凝,语声冷下:“如何?不肯意?”
“好生守着,传信返来,我自有主张。”简蕙心斜看谷秋,“还不快去!”
“传闻你有亲戚在云州?”简蕙心用闲话家常的语气问,说着,在桌前坐了下来。
谷秋接住荷包,神采有些发楞:“郡主是说那位司夫人还是――?”
“你之前去云州可有传闻她是哪儿的人?”简蕙心问。
谷秋点头。
“不是奴婢不肯,只是――”灵竹期呐呐艾胆怯,“奴婢表姑母一家都是农户,沈家到底是大户,恐怕也探听不到甚么郡主想听的动静。”
谷秋道:“仿佛说是东边营山。”
方才程氏走了没多久,外头就带了信出去,跟着长公主的人在护国寺外见到了像牧清的人,但对方行动快,也没能跟住。
简蕙心表情一不好就很难服侍,偏生她越是严峻想奉迎越是轻易触怒,这两月里,她受得罚比往昔加起来都多。
米氏说了半天也没个回应,晓得本日是说不下去了,遂站起:“娘不说了,你好好想想吧。简家是靠不住的,咱娘俩能靠的也只要你外公和两个娘舅。”
灵竹蓦地一个激灵,猛地收回迈出的脚,下一刻,后怕地看向谷秋,眼底溢满感激。
米氏一脸笑容地走了。
简蕙心低低说了一段话。
而灵竹也更加唯谷秋马首是瞻。
米氏忧愁地看着她,久久叹了口气:“娘不是不明白你的苦衷,也不是不心疼你。之前穆家那孩子肯送你返来,娘内心也欢畅,想着终归是看到你的好。可眼下这景象,你大舅母说得没错。远水解不了近渴,别人如果在王都,我们也能晓得个意义,成绩成,不成我们也好早做筹算。可现在人不是在么?盯着这门婚事的人也不止我们一家,有好些都去宫里搭话,可长公主说了,那孩子的婚事她不做主。你说这如何办,你都十六了,再担搁下去,只怕又有别的闲话。”
听语气,倒也辨不出喜怒,仿佛安静下来了。
“如何办?”一到角落里,灵竹就满面惶恐低问。
两人对了个眼色,悄无声气地退了出去。
灵竹点点头。
谷秋领命走了。
“手还疼么?”简蕙心将视野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