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的这些,多是从其他口中请教后得出的结论,与其说是结论,更莫如说是照本宣科,拾人牙慧,可上面这一条,倒是他自个儿的设法。
这个发起不成谓不大胆,也实在诚意满满。
凌飞没有顿时作答,他在深思。
穆清的话有些正理,但毕竟没有根据,他不敢妄下判定。
申时中?
凌飞虽未有流露任何奥妙,但也算提点很多,最后还意味深长地同他道:“……国力积累到现在,眼下这份承平实则不堪一击。你多想想,入了宫同陛下也好有话说……”
穆清顿感亲热,不住点头:“嬷嬷她挺好的,就是眼睛有点花了。我不让她做针线,可她老不听,我和娘的贴身衣物,她也不肯让旁人做,非自个儿脱手。”
而此时现在,他没有想到的是,穆清竟然又提出了如许一种观点!
殿外脚步声响起,穆清转首看去,宫人领着一个着太医服饰的高大老头走了出去。
本来说的是将不忘寓所售出的意可香利润中的一半拿出充入隆武帝私库,但这两月为了赶制这六百盒意可香,不忘居只能将意可香限量出售,一家店铺每月只售十盒,数量有限,天然利润未几。
可如果要狐疑茂皇,那眼下又该如何是好?
两人都没提及长公主的病情,只说着一些感概闲话。
“嬷嬷熟谙嬷嬷――”蓦地顿住,穆清有些不美意义的挠挠头,“我是说方嬷嬷熟谙我家扈嬷嬷?”
“娘舅,我想去给外祖母请个安,眼下不知可否便利?”穆清问。
他连这罗太医的照面都没碰过,且毕竟是外戚,有些分寸还是要重视的,他也极少探听内宫之事。但看着穆清满含瞻仰的眼神,凌飞也只能点点头。
“天然熟谙的。”方嬷嬷笑道,“当年公主寻乳母,她还是我经手挑过来的。”
“老奴姓方,小少爷唤老奴方嬷嬷便是。”见穆清对太后的体贴确切不似作假,那嬷嬷笑了起来,看向穆清的眼神透出几分温和,“扈嬷嬷眼下可好?”
那嬷嬷答:“说不准。服药是未时处,偶然到早晨会醒,起来会在园子里走一会儿,然后用些平淡的饮食再服一回安神药,就能睡到隔天。偶然如果早上活动多了,下午服了药也会一向睡到隔天。”
“子洵也不必过谦,朕不是那无道昏君,朕内心都明白。”隆武帝带着了然笑意挥挥手,“等下你们就跟着于公公去把账目给结了。下一批的数量,于公公会同你们商讨,如果有难处,也尽管同他说。”
凌飞悄悄蹙眉,隆武帝却扬了扬眉,面色不辨喜怒:“防备茂国,为何?”
穆清说得有些混乱,也加了很多口语,但隆武帝明显每个字都当真听细心了,他未有言语,却看向凌飞:“子洵,长生的话可听明白了,你如何看?”
隆武帝有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凌飞不敢测度,但他却清楚,起码目前当下,隆武帝是不想兵戈的。遵循隆武帝谨慎沉稳的脾气,除非有天赐良机,有一举竟功的掌控,是毫不会轻举妄动,轻启战端的。
但隆武帝并没有给他持续切磋考虑的时候,也没对他方才的“不晓得”三字再做评价,他神情自如的换了话题,面带笑意看着两人道:“你们送的那六百盒香另有四千两银票,朕都收到了。你们故意了。”
“这位嬷嬷――”穆清又转首。
穆清游移了下,有些不肯定本身上面的话该不该说。
连凌飞也目光炯炯看着他,穆清悄悄咽了口唾沫,心下一横:“其他四国临时不敷为惧,眼下局势,明面上看是苍国势大兵强,且半年前也对渭国动了手,但我感觉比起苍国,茂国倒是更需求防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