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学坏了,一句话非分两次说……”她故作幽怨看了眼,终忍不住笑起来,端起茶杯多少玩皮模样:“不能拜师那就认作大哥好了,霓裳以茶代酒敬大哥一杯——”
“不是你们家规连这个也不准吧?”沈霓裳一双杏眼睁大。
这小丫头整日说这个都雅阿谁都雅,可在沈霓裳眼中,最都雅的还是非容苏莫属。
之前他的确看出这小女人过得不快意,但了解不久加上男女有别,他也不好交浅言深。他本来不是多事之人,只是同这小女人合眼缘,才多了几分存眷体贴。
“大哥,你是不知——”沈霓裳忍不住吐起了苦水,感喟道“我不是不喜好她,也不是不恭敬她。就是她跟普通的长辈都不一样。她每日都要我喝一碗羊乳,内里也不知加了多少奇奇特怪的东西。我前日同她说,能不能加点杏仁去去腥味,她偏不肯,说加了别的料会改她的方剂,改了就没结果。实在她就喜好看我喝得要吐的模样,内心高兴。昨日早晨,她说睡不着,让我给她唱歌,又嫌我唱得不好听,说让我给她讲笑话。我说听了笑话更睡不着,她就说我骗她,说我不孝敬……”
“我想拜先生为师,学习香道,不知先生可愿收下我这个弟子?”沈霓裳再度笑问。
沈霓裳看着他有些惨白的指甲收起了笑意:“先生这几日身材但是不大好?”
她本来是有八成掌控的,故而也问得轻松调皮,可垂垂地,她面上笑意收了起来。
言下担忧之意溢于言表,明显是怕她年青不经事,为人所骗。
语罢,将茶水一饮而尽。
但容苏穿得却比普通人厚些,可神采比本来看着还要缺些赤色。
沈霓裳怔住。
“我的亲生娘亲是我父亲的外室,我在内里长到十一岁,娘死了才进的沈府。”沈霓裳笑了笑,明白对方的担忧出自朴拙,再加上她有拜师学艺的筹算,她本日来之前就筹算交代清楚,“在沈府住了四年,我开初只想安稳度日,故而极少出房门。前些日子被人算计,差点成了府中大蜜斯的陪嫁。以是才有了分开的设法。厥后府中司夫人庇护了我,前些日子已经记上族谱。司夫人并无后代,对我也好。此事虽了,但我觉着人始终还是要靠本身,再者人家帮了我,我若半分才气都无,他日又如何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