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嬷嬷闻声才想起来,六月初三乃是宁氏生辰,这一日前,按凌飞的孝敬,定是会返来替宁氏祝寿的。
而凌飞的出众,更使得她的职位稳如泰山。
隆武帝笑了笑,看了眼于公公,于公公上前将凌飞请起。
“为何不让你爹上折子?”宁氏一愣。
凌飞心中打动,望着宁氏道:“娘身子不好,就早些睡。”
宁氏目光深长地挑了挑眉:“也无妨,凭那边两个,也玩不出甚么花腔儿!宁哥儿想玩,就由他吧。对了,宁哥儿明日就走,这回是来不及了,简王府那边你去递个话儿,就说眼下不得空,过些日子荷花开了,我再请世子妃同还玉郡主过来赏花。”
古嬷嬷点头,又感概道了句:“少爷极聪明,可看着,还是年青了些,不敷经事。”
宁氏柳眉一竖:“但是他们又说了甚么了?你同娘说。”
“都怪你爹,整日只顾着他那些石头——”宁氏无法摇摇首,“算了,不说他了。你独安闲外,让你带些人服侍,你也不肯。不过你也大了,有自个儿筹算,娘也不拘着你,你自个儿多加谨慎才是。等过些日子,娘就让你爹上折子,你的世子之位也该定下了。早前同他说过几次,他也没放心上,你这个爹啊……”
宁氏“嗯”了声,表示她说下去。
“这不是爹的意义,是儿子的意义。”凌飞摇首道,“娘不必怪爹,是儿子让爹不上折子的。”
隆武帝目中闪过一缕精光,悄悄“哦”了一声后笑了起来:“这孩子倒也胆小,也不怕他爹晓得此过后揍他。”
“奴婢明白。”古嬷嬷应下,想了想,荷花花期是六月,可现在才三月,便问,“要比及六月,是不是太久了些?”
此时看这模样,明显是在等他。
“儿子现在毫无建立,再加上儿子的出身……府中另有大哥二哥,”凌飞看了宁氏一眼,语声低了些却果断,“现在让爹上折子,即便是陛下准奏,只怕也不能服众,儿子不想如此。”
隆武帝的面色从安静到些许动容,再到惊奇,最后又规复了安静。
“爹,就这些。”凌飞见恩侯听得不甚用心,内心叹口气,忍不住提示道。
凌飞摇首:“儿子不难堪,替陛下办事,本是本份,也是儿子的福分。”
凌飞早就将说辞在脑中过了好几遍,听得隆武帝的问话,也就有条不紊的将本身同人合开香铺,以及本身假造的意可香香方的来处,意可香的服从,另有沈霓裳提及的计划,一一道出。
恩侯一向在打量手中的田黄石印章,闻言才回神,抬起同凌飞六分类似的一张漂亮面孔:“好好,我晓得了。你自个儿看着办就是,你办事,爹放心。对了,可还要去云州?”
凌飞恭谨回道:“早前确切并无来往,但也在云州擂馆碰过两回面。此番是他得了香方,觉着事关严峻,才找到子洵。我们先得了香方也不知究竟如何,这香方非常庞大,我们也才制出成品。”顿了下,他又道,“穆清同穆将军仿佛不大靠近,因而同子洵商讨后,便让子洵上王都同陛下禀报。”
凌飞点头而出,到了恩侯夫人宁氏的院子。
凌飞一向在宫中呆到宫门落锁前才出宫,回到恩侯府,已经是掌灯时分。
“陛下,”于公公上前一步,“老奴却觉着这是子洵少爷的一番孝心,也是苦心。两位少爷连族中都未禀报,可见都是懂事识大抵的。如果入国库,陛下动用需经大臣们参议方能动用,且两位少爷对族中也不好交代。陛下所思所想所为皆为国,可贵子洵少爷这番情意,老奴觉着甚好。陛下该成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