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挑眉,“莫如你夙来贞静,如何会想学骑马?”
“对,咱家别院在山脚,省了登山的辛苦。再往上就是李樵家别院了。”谢柏指给她一条通幽小径。
谢莫如望向谢柏,道,“多亏有二叔在,我先时问知客僧大师可在,知客僧说不晓得。厥后他看了二叔一眼,方下去问了,这才见着大师。和尚都说众生划一,可见也是不平等的。”说的谢太太谢尚书都笑了。
“当然有。”谢莫如笑,“是人便有喜恶,我只是对花草平平罢了。”
谢柏点头,道,“我们还未用饭,可有素斋来一席。”
知客僧自是一一应下。
文休法师在和尚界申明卓著,依文休法师的职位,当然不成能过来见谢家叔侄,一时,小和尚相请,叔侄两个便去了文休法师的佛堂。
和尚并不知谢莫如身份,不过谢柏他是认得的,见谢柏并未反对,应一声退下。
谢莫如明白二叔的意义,是不想家里晓得苏不语,不,前次二叔明显在松柏院提及过苏不语,那么,二叔怕是不想家里晓得本日见过李樵之事。虽不明白启事,谢莫如依古道,“我之前看过一本大师写的纪行,内里有些看不懂的处所,这回正巧传闻大师在西山寺修行,就就教了大师。”她至心赞道,“大师的确有学问。”
谢莫如亦施一礼,文休法师双眸含笑,极是慈和,颌首表示,“谢施主,女施主,请坐。”
谢家别院就在山脚,谢柏不由一笑,他自小到大的风俗是,想要甚么直说便可。谢莫如不一样,谢莫如想要甚么会说“这个东西很好”“这叫甚么名字”。他是真的信了,谢莫如是真的不想听那些方家旧事,不然,谢莫如如许的性子,断不会说出如许明白的回绝——不必说。
谢莫如道,“你能去问一问么,昔日我读法师所著《万里行记》,有几处不解,如果文休法师在寺中,可否劈面就教?”
佛堂洁净整齐,地板纤尘不染,二人便将下人留在内里,褪了靴子出来。文休法师算着年事已经不轻,望之却不过四五十岁风景,一双眼睛洁白如同婴孩,仿佛全偶然机,又阅尽世事的老者,了然统统。谢柏一揖,“大师,好久不见。”
知客僧给安排的处所非常不错,湖畔植满桃树,虽无春日灼灼其华的气象,现在硕果垒垒,亦有一番兴趣。何况,这寺中的素斋味道亦是出众,虽不过乎是豆腐、菌子、青菜之流,却做的鲜美适口,平淡适合。谢莫如道,“用素油、素食做出这等席面儿,实在可贵。”
文休法师的确极有高僧气象,不过,谢莫如向来是就事论事,她道,“纪行我看过一些,大师的纪行,情面风景,地理风俗,文采飞扬,极富意趣,在我看的书里,是一流的好。只是,另有些不解之处,还望大师解惑。”
谢柏望向谢莫如温馨喝茶的侧脸,不由问,“莫如,在想甚么?”
实在这山,谢柏已来过多次,不过谢莫如兴趣颇浓,很多花草树木,以往只看过图谱,此次见着什物,不免路上多盘桓了些时候。
谢柏问,“那有没有喜好的东西?”
谢柏人高腿长,倒没啥,只是叔侄二人这等速率,把梧桐紫藤两个丫环累的够呛。及至到别院,苏李二人均已辞去,苏不语留了一张手书一幅字给谢柏。谢柏收起来,让谢莫如放在车里,便带着谢莫如仓促回城。
谢柏亦是一笑,想这丫头可真机警。
及至到家,天已尽黑,谢莫如命紫藤将苏不语的字送到谢柏院里交给绿菊,带着梧桐同谢柏去了松柏院。谢太太倒未愤怒,只是微微责备,“明天出城,我算着会返来的晚些,只是也忒晚了,再迟些,怕是进不了城,岂不要在城外过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