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一笑,“他们垂长幼我了,不必多理,让管事好生奉侍就是。”交代好管事奉侍苏李二人,谢柏便带谢莫如出了别院,往山上去。谢莫如命紫藤、梧桐相随,道,“帝都最驰名誉的应当是天祈寺了,传闻天祈寺是千年古寺。我在书上看,西山多朱紫别院,避暑之处。”
叔侄二人便在文休法师面前的蒲团上盘腿坐了,谢柏笑,“这是我家中侄女莫如,她读过大师所著纪行,很有些不解之处,本日初来贵寺,听闻大师在寺中清修,不由心生拜访之意。”
谢柏看向谢莫如,谢莫如点头,“我们是慕名而来,略坐一坐便好。”
待和尚去了,谢柏方道,“文休法师还写过纪行?”老衲人得道高僧,是指他在梵文佛经上的成绩。
谢莫如道,“你能去问一问么,昔日我读法师所著《万里行记》,有几处不解,如果文休法师在寺中,可否劈面就教?”
“我喜好看书。”谢莫如道,“这世上若没有书,该有多孤单。也喜好书画,李先生的书画就很好。还想学骑马,二叔你有空能教我吗?”
谢莫如亦施一礼,文休法师双眸含笑,极是慈和,颌首表示,“谢施主,女施主,请坐。”
谢柏叹,“莫如你小小年纪,不能总如许老气横秋。”
“那要如何?”谢莫如问。
谢柏笑,“等归去先给你购置套行头,有空我们再出来,待你练好了,带你打兔子如何?”
“二叔不是说有很多朱门的女孩子都会骑马打猎么,倘不会,今后出去提及来,岂不没面子。”谢莫如说着一笑,端倪伸展,仿佛清风骚云,“这是借口,实在主如果我想学。看二叔骑马,就觉着很威风很自在。”
谢莫如道,“文休大师还在西山寺么?”
这发起正对谢莫如内心儿,谢莫如自是意动,还是按捺着性子问,“那苏不语和李先生如何办?”
谢莫如此方觉着室内光芒微暗,侧首望向窗外,公然落日西下,谢莫如笑,“一时不察,竟打搅大师这么久。”
谢太太笑,“今后再晚返来就没你们饭吃了。”
实在这山,谢柏已来过多次,不过谢莫如兴趣颇浓,很多花草树木,以往只看过图谱,此次见着什物,不免路上多盘桓了些时候。
谢柏道,“这山叫栖霞山,因在帝都以西,又叫西山。”
谢莫如望向谢柏,道,“多亏有二叔在,我先时问知客僧大师可在,知客僧说不晓得。厥后他看了二叔一眼,方下去问了,这才见着大师。和尚都说众生划一,可见也是不平等的。”说的谢太太谢尚书都笑了。
谢柏笑睨谢莫如,“这回不怪我,我们在西山寺,莫如跟人家文休法师,一说话就说了一个多时候,要不是我提示,她还想不起走呢。”
谢莫如微颌首,“我在书上看到过。”
饶是谢太太这回也深感幸运了,望着谢莫如的眼睛非常高兴,道,“文休大师但是高僧,说甚么了说这么久。”
谢柏真是服了谢莫如,他都要愁死了,谢莫如只是温馨喝茶。当然,谢二叔愁的是,要不要跟谢莫如说,说,还是不说。
文休法师望向谢莫如,微浅笑着,“老衲年青时正赶上战役离乱,民不聊生,四周飘摇,倒是去过一些处所。彼时闲来无事,便记上几笔,厥后结集成册,晓得的人少了,不料女施主还看过。”
“对,咱家别院在山脚,省了登山的辛苦。再往上就是李樵家别院了。”谢柏指给她一条通幽小径。
“我也是在一本旧书里看到,当时文休法师尚未削发,倘不是在另一本书看到有记录文休法师的俗家名字与经历,我还不晓得那纪行是法师所著呢。”谢莫如道,“非常出色,比话本子都雅的多。二叔要看,我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