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用过席面儿,听过戏,天气不早,大师也便告别了。倒是谢太太一行临走前,一个青衣嬷嬷捧了个红木匣子出来,那嬷嬷行一礼,道,“我家女人听闻本日是贵府大女人生辰,女人不便利出门,些许薄礼,以贺芳龄。”
谢莫如年事小,家里并没大办。一大早上,谢太太便命素蓝送来衣裳金饰。谢莫如正在小花圃漫步,素蓝畴昔见礼,笑道,“给大女人拜寿了。太太那边预备了寿面,叮咛我请大女人畴昔一道吃。这是给大女人预备的衣裳金饰,太太说,大喜的日子,穿的光鲜些,也喜庆,一会儿阖家去三老太爷那边儿给三老太太祝寿去。”
谢莫如又看到中间儿一个玉瓶,瓶里插着几枝枯褐花枝,枝上几团乌黑绒绒不知是甚么的东西,谢莫如伸手摸一摸,软的很,不由问,“这是甚么?”
一行人到了松柏院,谢莫如那双沉寂的眼睛仿佛感染了一丝朝阳的光辉,然后,就是这些光辉,垂垂的在沉寂的眸子里浮起明显灭灭的和悦。她并没有笑,但是,你能看出,她是欣喜的。她笔挺的双肩放松,步子放得悠然,伴着小丫环的通禀,谢莫如薄削的唇角绽放出一个藐小的弧度,那种恰到好处的欢乐,便是素蓝都叹为观止。
大女人有这等本领,素蓝觉着,本身的小见地都能看到的事,大女人必定也能看获得,那么,本身完整不必多嘴。
青衣嬷嬷恭敬应了。
素蓝微微低下头,暗自光荣:幸而没有多嘴。
“这有甚么好笑,你看,这花儿雪一样白,配这玉瓶多都雅。”谢莫如自有审美,她对峙如此,张嬷嬷只得给她摆桌子上去了。谢莫如问,“用不消换水?”
张嬷嬷都笑了,“不怪女人不认得,女人又不出门,那里晓得这个。二爷促狭,着人给女人送来的生辰礼,这可不是棉花么。”
谢莫忧柔声道,“劳老太太惦记,都好了。果子也吃了,味道很好。”
三老太太揽了谢莫忧入怀,抚摩着她的脊背道,“好孩子,如许的可心懂事,怨不得人多疼你呢。”
“不消不消,这枝子都干了,就这么摆着,来岁还如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