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去获咎她?太后一句话分歧她心,她都要甩袖子走人,陛下还要让长泰公主请她,她才肯入宫。”宁荣大长公主叹,唉,这就是长公主的底气。就像文康长公主说的“我是天子胞妹,我哥是天子,我爹是天子,我娘是太后!”,这就是文康长公主的底气!
谢尚书道,“西蛮那处所,盛产牛羊马匹等牲口,余者茶丝百物,皆不出产,故而,两国设榷场停止买卖。但买卖是稀有量的,打来打去,实在多是为榷场买卖数量。再有,西蛮瘠薄,倘遇着天灾,他们那边儿衣粮不敷,人都要饿死,只得来抢。现在的西蛮王,也称得上一代雄主。”深思了一下,道,“他在位也有三十几年了,边儿上大小部落不知为他蚕食多少。你的话,倒给我提了个醒儿。”
文康长公主可不是穆元帝,她直接道,“原是布衣,皆因母后而贵,一下子成了一等公府,这等泼天繁华,受些煎熬如何了?帝都朱门,起于微末时,哪家没受过苦?就是父皇当初转战天下,九死平生打下江山,苦不苦?让您一说,天底下就他家一个苦的?我皇兄每天上朝理政,操心国事,莫非不辛苦?”
宁荣大长公主认同程离所言,道,“不料谢氏能给陛下出此主张,太后放出风声说欲让贵妃代持公主及笄礼,看来谢氏没动心哪。”
程离道,“但是那里获咎太长公主?”
程离道,“此事虽好解,可长公主这个脾气,实难掌控。”
胡太后自是晓得闺女的孝心,就是话不大入耳,心是不差的,叹口气,“晓得了。你也别因这事儿跟你娘舅家生分才好,你那天还迁怒宁荣,她既是你姑姑又是你舅妈,她也难呢。”
耳朵软的人,柔嫩微风吹得动,狂飙飓风更不消说,胡太后再胡涂,皇位上的事儿也不敢胡涂。文康长公主与她私语一番,胡太后也警省了。
谢尚书听谢莫如一说,内心就活动了,现在道,“西蛮人勇猛,太|祖天子当年还曾西征,但要说真正安定西宁关的人,当是英国公,便是宋将军的父亲,老宋将军,出身太祖侍卫,厥后领兵,也是在英国公麾下。太\祖天子过逝后,西蛮人犯边,还是英国公领兵安定。厥后老永安侯驻西宁关,英国公病逝后,今上亲政未久,西蛮人再次叩边,晋王便是死在那场战事。今上因晋王之死问罪老永安侯,老永安侯保举宋将军为将,那一年,宋将军也不过弱冠之年。要说宋将军,实称得上天生将才,英年而逝,惜哉痛哉!”谢尚书一声长叹,至心为宋将军可惜。
宁荣大长公主并不知胡太后与文康长公主私语,她是在为先时及笄礼事皱眉,与程离道,“实未推测文康俄然翻脸。”文康长公主可不是平凡人,这是胡太后亲女,当今胞妹,她连太后的面子都不给,天子还得派长泰公主请她入宫。宁荣大长公主说一百句,怕不及文康长公主说一句。本来好好儿的,文康长公主对旁人素不客气,但对舅家向来靠近哪。宁荣大长公主也自认常日都是捧着她,未曾敢获咎半分,却不知文康长公主翻起脸来毫不容情。
“母后你少听她给你灌迷魂汤,那两只眼左眼写富,右眼写贵,除了繁华,不想别的。之前撺掇母后给皇兄立皇后,还觉得我不晓得呢?已是大长公主,还想怎地?连皇兄后宫她都想插一手,幸亏母后你还信她?”文康长公主提起来就是一肚子火。原不想多言,这又是亲娘,看着亲娘一个劲儿的往坑里跳,就是太后身份也有禁住的一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