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帝正在麟趾宫陪谢贵妃说话儿,谢贵妃实在很多谢永福公主,昨日穆元帝措置了太后宫里老宫人,太后正看她不扎眼,永福公主这般一闹,她立即成了受害者,又得了穆元帝顾恤。谢贵妃夙来善解人意,道,“臣妾也是一时急怒,现下想想,臣妾还是得劝陛下,公主知错便好,小女人家,年事小,不免争强好胜,就轻易拌嘴。臣妾想着,孩子们在宜安公主府上还是挺欢畅的,不然能在宜安公主府上呆这一整日么。陛下重惩公主,叫宜安晓得岂未几想?又有太后娘娘有了年事,常日里最重儿孙。要按臣妾的意义,这就叫大皇子二皇子一并去把公主接返来吧。”
永福公主心下略舒畅,冷声道,“可贵谢大女人有自知知明,怎不知要闭嘴的事理!”
有他这个天子在,没人敢说公主可欺!穆元帝道,“甚么时候把脑袋放明白了,甚么时候返来。如果一辈子不明白,一辈子就不消回宫了!”说完这话,穆元帝便去了麟趾宫。
略说几句话,谢柏便号令开席,号召男孩子们吃东西,酒是果酒,便是多喝些也无妨的。穆延泽笑,“传闻姑丈家的桃花酒都是自酿的,是真的吗?”
永福公主气得浑身颤抖,嘲笑,“谢大女人的事理,还是一套一套的。”
永福公主立即一幅受尽委曲的模样,文康长公主并不睬会她,看一眼几位皇子,道,“皇子们去前院儿找驸马说话。”
穆延泽直接给谢贵妃跪下了,凄声道,“谢母妃,大姐姐言语不慎,我替大姐姐给谢母妃赔罪了。”
文康长公主对宜安公主道,“开戏吧。”
把宫妃打发走,穆元帝问穆延熙,“如何担搁到这会儿才回宫?”既是一去宜安公主府就生了场气,如何还出去了一天啊!穆元帝还觉得孩子们玩儿得很欢畅呢。
文康长公主与永安侯带着儿子们也走了,谢柏才问,“甚么百灵鸟?”
谢莫如笑,“二叔送我的百灵鸟。”
永福公主道,“方家!那不是反贼吗?魏国夫人莫非不姓方!”
谢贵妃当下就跪下了,望着胡太后道,“娘娘,谢家向来忠贞,何来反贼一说!娘娘与陛下也是看中谢家家风忠义,才降落公主的,不是么?”
于公公真是服了谢莫如,光这胆色就了不起啊。于公公道,“大女人的话,主子记下了。”
诸皇子公主皆跪下相求,赵贵妃等人至心冒充的也一并替永福公主讨情,胡太后更是哭道,“谁还能一辈子没个错儿呢。天子你也想想,永福年事还小呢,贤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于公公心说,你的鸟儿没死,你讲啥百灵鸟儿的故事啊?你如何这么会编啊!编得有鼻子有眼的!另有,你表舅是哪位啊!
谢柏笑瞥永安侯,“大皇子如许赞我,谨慎侯爷妒忌哟。”
谢家给了赏钱,于公公谢赏,半句不敢多言,回宫复命。
穆延泽笑,“下次有空,我们再来尝姑丈的好酒。”
朱公公道,“陛下,主子要去传这话吗?”
穆延熙低头认错,“儿子知错。”他真是冤死了,人家谢女人两主要走都走不成,宁荣大长公主、宜安公主、长泰公主三位公主都拦不下永福公主上赶上撞南墙,谁有本领能拦住永福公主啊。
宜安公主笑,“是驸马挑的,我听了几次也觉着不错。”
皇子公主们走了,宁荣大长公主承恩公府一系也便告别,文康长公主问谢莫如,“百灵真的死了?”
胡太后还含混着呢,不满,“还给她送甚么鸟儿啊!倒是叫她长脸!”不就是死了只百灵鸟么,本身冻死的,又不是皇家给她掐死的!还要赔偿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