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谢莫如像大长公主,甭管这类说法是真是假吧,宜安公主虽也是自幼善于宫廷,但她对大长公主当真不熟谙。不过宜安公主还是觉着,倘大长公主也似谢莫如这般短长,也不怪当初能掌政多年了。
李樵请叔侄二人去茅亭中坐,他去洗了手,带着小仆端来茶水。谢莫如见内里是陶杯里泡着几片竹叶,闻一闻,自有一股竹叶暗香,倒也高雅。李樵笑,“早茶还没下来,去岁的茶喝完了,我嫌白水有趣,这是前些天炒的竹叶,拼集着喝吧。”
谢莫如便不再说甚么。
十里铺并不远,出城十里的处所,骑马一个时候也就到了。叔侄二人出城早,到十里铺的李氏庄园时也只是巳中。李氏庄园并不大,三进的宅子大小,却只建成大四合院,故此,瞧着倒也宽广。院中有花有竹有高树有茅亭有新井,另有篱笆围出个小菜园,论制作不比帝都府第讲究,不过青砖灰瓦白墙,衬着四周青山绿水村庄农夫,亦有一番古拙情致。
谢莫如道,“我倒有个别例。”
宜安公主望向镜中的丈夫,嗔道,“你这叔叔当的,罢了,你就带莫如去吧。”就李樵这名声,丈夫这般毫无顾忌的带着谢莫如去,要她说,老是不大安妥的。只是,丈夫又与李樵交好,她也觉着李樵当初那事儿委实冤枉,可这黑锅李樵已经背了,与之来往,还是要把稳一些方好。不过,事涉谢莫如,她还是少开口吧。
苏不语嘿嘿一笑,问,“你可有票?”
待用过午餐,诸人还一并去赏了杏花初开。
大师说一回话,便到了午餐的时候,李樵居乡间,厨子也只是做些粗食饭菜,自不比各家饮食精美,不过,春日菜蔬鲜嫩,只要火侯得宜,自有鲜美之味。
墨菊道,“二爷并未交代奴婢去芍药院,想来二女人是不去的。”
苏不语想了想,此事不能说谢家占便宜,本身李樵也不亏损,干脆便不再去想,反道,“你跟莫如mm在杏花林里唧唧咕咕个些甚么。”
谢莫如轻笑,想着李樵怪风趣的,倒不似以往谢柏说的孤傲人。
“这也简朴。薛易山做过帝师,今上……”顿一顿,苏不语方道,“今上顺利亲政,薛易山功居至伟。”
李樵还不明白那里的事,如何去听个讲学还用票了?苏不语笑,“你但是不晓得,北岭先生人还没来呢,国子监已把北岭先生讲筵的处所安排好了。依北岭先生的名誉,谁不想去听啊。国子监就想出这么个别例,凭票入场,省获得时人太多挤不下。”
“我都好。”谢莫如见苏不语一身华衣锦服,想上回同李宣一道去别院,苏不语也不穿得这般光灿灿,看来用心的,不由笑道,“倒是苏才子,过年过的蕉萃了。”
墨菊笑,“是啊。”大女人的脾气吵嘴非论,不过,大女人夙来对苍柏院不错,但,越是如此,墨菊身为苍柏院的首席大丫环,更加要将事情作美满方好。
洗漱后换回长裙,重挽了发髻,谢莫如喝了盏茶,方去了苍柏院。
谢太太不由笑道,“可见是合了我们二女人的口味。”
谢莫如第一次见这般大片的杏花林,因时节尚早,杏花多是含苞,开者寥寥,不过徘徊其间,已令民气旷神怡。谢莫如就教李樵一些西蛮语的事,李樵一一为其解惑,又问,“是汉乔与女人提过我通西蛮语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