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谦道,“都是长辈们错爱,大师喜好同我说话,我少不得作陪一二,以使长辈畅怀。”
朱雁之母胡氏抿嘴笑,“能把官当好,也算没白辛苦这几年。”
说到孙子,朱太太直接笑出声来,“不瞒mm,打那孽障走了,这六七年了,我跟你侄媳妇那里睡过一个安稳觉。我们娘们儿每个月都要去西山寺拈香祷告,就盼着他安然哪。幸亏,这一去六七载,经心任事,还不算屈辱祖宗。”
谢太太令姐妹二人拟一拟给朱家的贺礼,又叮咛谢忠媳妇筹办出门的车马行头。
邵芳的视野在谢莫如脸上略多作逗留,便坐在一畔温馨的听长辈们说话。
谢太太呷口茶,一笑转了话题,“前儿听得雁哥儿升官儿的事儿,我还跟孩子们说呢,现在大嫂子侄媳妇都能放心了吧。”
朱宏有两个弟弟,二弟朱宜三弟朱宽都是外放为官,不在帝都,官位平平,倒都还安稳。现在在帝都承欢膝下的就是朱宏一家子,以及二房朱宜的宗子朱霄,三房庶女朱允。
“大嫂子也忒谦了,阖帝都看下来,雁哥儿也是一等一的小子了。”娘家侄儿有出息,谢太太也欢畅,脸上笑意不竭,“初他走时,都说这孩子行事冲撞,那会儿我就劝大嫂子异人行异事,雁哥儿啊,不是普通人。现在如何着,真金不怕火炼。这孩子啊,是这当官的质料。”
谢太太只当未见这管事媳妇脸上闪过的难堪与谨慎,笑笑,“我与大姐姐大嫂子好些日子没见,恰好借雁哥儿升官儿这丧事,好生聚一聚。”打发这管事媳妇下去吃茶了。
甭看寿安老夫人咬牙切齿的恨宁平大长公主,这类恨,不过是老母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悔恨。对朱氏来讲,宁平大长公主非但是让她守寡的侩子手,更是害尽长屋子孙,让长房无爵可依,只得借居二房屋檐下的祸首祸首。
谢莫如愈发悠然,“这也不希奇,去岁我去承恩公府给寿安夫人贺寿,亦没见大太太在寿安夫人身边奉侍呢。”
姑嫂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正厅,分主宾坐了,便有长辈上前存候。
谢莫如摇一摇团扇,散去几缕满屋子盈绕不去的胭脂腻香,并不谦善,只是温声道,“与祖母分忧,是该当的。”
朱氏说来也命苦,好轻易嫁了太后兄弟,成果先是赶上太\祖天子过逝程太后当政,程太后是一千个看不上胡家,她当政时,天子亲外祖母家,连个爵位都没有,鉴于这位太后的威风,满朝文武连带胡家面对这等不伏侍,竟连个屁都不敢放。好轻易熬到程太后死了,接着就是宁平大长公主在朝,宁平大长公主还比较风雅,给胡家封了个承恩侯。只是侯爵,连公爵都不是。就这么个承恩侯,胡家也得战战兢兢的戴德戴德,毕竟,宁平大长公主较其母的确风雅百倍。丈夫做了侯爵,朱氏便进级为一品侯夫人,那些年,亦过得颇是风景。成果,侯夫人的风景没享用几年,丈夫一朝陨命。她是长房长媳,她不是没儿子啊,但,宁平大长公主硬是将承恩一爵赏了二房,也就是现在的承恩公。
这混账丫头讽刺她守寡多年吗!朱氏如同被人在旧伤上再捅一刀,已是痛不成挡,还是意志力惊人,勉强笑一笑,放动手中茶盏,“哦,你祖母出门,倒不见你母亲在一畔奉侍?”
朱家家宴设在休假日,不为别的,单为各家便宜。
“父亲母亲伉俪恩爱,怎能不好?”
朱家来人是个四十来岁的管事媳妇,打扮的颇是俐落,青绸衣裙,头上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