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二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便将谢柏外放,宜安公主随行之事给定了下来。
谢柏生在官宦之家,年纪虽轻,却很会办事。他这一趟颇是辛苦,当然,功绩天然也是他最大。不过,谢柏很风雅的当功绩分给使团诸人,特别正使大人,勿需求让正使大人面儿上有光才成。故此,使团是花团锦簇的去了,然后,花团锦簇的回了。穆元帝也风雅,该嘉奖的都嘉奖了,最次的也有个辛苦奖。穆元帝风雅归风雅,可一点儿都不傻,此番出使,谁着力谁用心,一问即知。
谢贵妃心下一跳,这事儿母亲早与她含混提及过,谢贵妃凝神考虑,道,“陛下看重他,那是我娘家兄弟,自当为陛下尽忠。这是他的本分,臣妾只要欢乐的。臣妾妇道人家,不懂这些朝中大事,臣妾只问陛下一句,阿柏外放,宜安公主可如何办呢?”
他一堂堂丈夫,想让老婆离娘家远些,阴诡之事不屑于做,又不能直言,只得一遍又一遍的给老婆洗脑,你得睁大眼睛看清楚啊,你娘家,他,实在不是啥可靠的处所啊!
穆元帝想到早死的竹马睿王,又有老穆家自他爹起就人丁不旺,这个堂妹血缘虽远,好歹也是姓穆的,又要跟着谢柏去西宁刻苦,穆元帝并非小器之人,很痛快的表示,年节犒赏宗室,厚赐宜安公主。
关头,有本领,还晓得分功。
程离道,“且看陛下情意。”永安侯自尚文康长公主,再不得上领兵,故此,程离以为,穆元帝对外戚是有些防备之心的,如何俄然便令谢柏外放,宜安公主随行呢?其间蹊跷,若不能解,程离不敢用计。
谢柏话在理,宜安公主也不好再说甚么,只道,“玉娘是真的晓得错了,还想与莫忧赔不是呢。”
谢柏挽住宜安公主的手,温声道,“好不好的,何必去冒这个险。寿安老夫人寿辰不比别个,桂花宴上小女人拌嘴,大师一笑而过,倘是在这寿宴上,可就贻笑风雅了。倘真有甚么事,三家都没脸,倒不若咱家退一舍,谨慎为上。”
“是啊,我们既能想获得,公府想来也能料至此处。”谢柏将话一转,“可话说返来,承恩公府,帝之娘家,竟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安排下这等事情。我每料至此,便不寒而栗。”
此次谢太太去承恩公府贺寿,谢莫忧没有跟着一道去,而是与谢莫如在家,未去凑那热烈。宜安公主过后还与谢柏道,“莫忧是不是记仇了?说来也是玉娘获咎了她,五儿、三娘还探听莫忧来着。”
谢柏刚回帝都,并不知桂花宴的事,笑问,“如何说,这里头另有甚么故事不成?”
至于谢柏外放居何官任何职,就不是谢贵妃该问的了,她自来知进退,亦未多嘴多言。
谢家女孩儿格外娇宠些,谢太太又让蜜斯妹两个各挑些皮子存着,本身做些物件儿也便宜。谢莫忧到处以谢莫如为先,谢莫如挑了几张小的,留着做手捂子或是昭君套儿甚么的。谢莫忧有样学样,心下考虑,大衣裳已添了一件裘衣,的确不好再挑大的了。
谢太太笑,“这是那里的话,毕竟是今上娘家,又是公主娘家,不好怠慢。”
谢贵妃松口气,“臣妾另有一言,宜安公主夙来深明大义,还需厚赏。”
谢柏的聪明,完整秒杀宜安公主,他一个大男人,也不会与宜安公主在言语上计算这些小女孩儿间的事,归正他家侄女又没亏损,那薛玉娘真得去烧烧香,将莫忧误认作莫如是她交运,不然她真在莫如面前找死,本日就不是这番气象了。谢柏柔声欣喜老婆,“你且放心,莫忧我是晓得的,并不管帐较这个。有些话,在承恩公府不好说,我只跟你说,幕后之人尚不了然,不要说咱家,就是承恩公府也要谨慎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