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发作户.子衿现在颇是财大气粗,给何冽把脸擦擦干,粉儿风雅道,“你们喜好,下回再托人买些就是。”
何子衿忙从承担里取出两只大金镯子塞何老娘手里,何老娘一瞅,立即觉着心肝疼好了些,两只眯眯眼就陷大金镯子里拔不出来了。半晌,她拿起来往嘴里咔的一咬,何子衿牙疼,“别咯坏了您老的牙!”这把年纪,牙也不太健壮了吧。
何子衿颇是得意,假假谦道,“排第一的是一盆凤凰振羽,卖了六百两,咱家这是两盆,卖了八百两。”
此人本来是来买花儿的,自称城南胡家的管事,想买一盆绿菊。
在碧水县,唯二能入胡老爷眼的,估计就一个沈素一个徐帧。因为,这二人是进士出身。
“宁老爷。”
何子衿想着,小陈氏或者在宁家不大快意,不然她如何着也算小陈氏的亲戚,宁五奶奶倒是底子不着人通禀小陈氏一声便打发了她。不过,这些话,何子衿并没有与她娘说。
何老娘头发险竖起来,面前一黑,如割心肝儿,“啥!就这几天你花了一百两!说!干甚么花了!唉哟,我这败家的死丫头哟!我不活了!把一百两银子去给我找返来~”一传闻何子衿花了一百两,何老娘的确痛不欲生。
沈氏送完族人,何恭也带着阿念何冽过来了,大师见着何子衿三女人返来,都畅怀的很。阿念站更是一步不离他家子衿姐姐,站在何子衿身边儿,给子衿姐姐递茶递点心,问她路上累不累,走了几日,这几天吃住的可好,比何老娘这做亲祖母的还全面一千倍。何冽道,“姐,自从你去了州府,阿念哥一天念叨八百遭,我都快被他念成和尚了。”
余嬷嬷:……
何子衿道,“另有衣裳料子胭脂水粉笔墨纸砚刀枪弓箭,都在车上打箱放着呢,一会儿就送来了。我也给我娘买了一对金镯子。”又摸出一付来给她娘。
何老娘一点头,催何子衿,“去把银票去拿出来吧!早晨叫周婆子做你爱吃的红烧鱼。”
何老娘得了一对大金镯,见自家丫头也给沈氏买了实诚东西,就不究查一百两银子的事儿了,与何子衿道,“一会儿七百两给我!”还嘟囔嫌弃,“糟蹋了二十亩肥田置这些东西,不抵吃不抵喝的,有甚么用!”
何子衿笑问,“早晨没饱好么?”
三女人过来讲,“可得寻个僻净处,不然家里这些人,不谨慎挨上你们一箭,可够受的。”
几人正说着话儿,饭还没吃,就有人上门儿了,来人颇是面儿生,一身青色长衫非常面子,腰间却系着根布条,这年初,大户人家对穿衣是极讲究的,比方何子衿去宁家,虽未见着宁家正主,但宁家仆婢身上非论穿绸穿布,腰间一概是系的布条丝巾,而不是丝绦缎带之类的腰带。此人蓄着须,四旬高低,中等身量,边幅平平,衣裳料子在碧水县算是好的,可从腰间系布条看,想着也许是下人。
何老娘笑骂,“放屁!”
何子衿三女人各去梳洗,沈氏与闺女同去的,何子衿洗了脸,沈氏摸摸闺女的脸,一脸垂怜欢乐,“累了吧?”闺女头一遭离家,何子衿不觉着如何,沈氏倒是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些天都没睡好觉。没信儿的时候是担忧,及至晓得闺女这花儿卖了大代价,又高兴的半夜失眠。
“必定的。”何子衿笑,把话儿茬开,道,“倒是本年祖母发了财,重阳可很多买几个大螃蟹吃。”
何老娘立即闭眼打起呼来。
“斗菊会头一天,祖母,你猜都猜不着头一天看花儿做裁判的人是谁?”
何子衿笑嘻嘻地,“从速着拿笔墨,我可得把这话儿记下来。祖母可贵赞我一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