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后不但未上前,还发展了一步。
此时,她却不知,元宁三年的最大一场动乱就来自于吴曹两家的联婚。
李九江一幅油盐不进的模样,“臣觉得,无有不当。”这话当真是把韦相噎个半死,韦相去寻元宁帝,元宁帝道,“都是有才之士,朕已同九江说过了。韦相说此举不当,不过就是说多是曹氏族人罢了。曹家虽为朕的娘家,朕亦是一碗水端平的,如苏家一样是朕的娘家,苏氏后辈不也多有在外为官的么。韦相说不当,到底何人那边不当,奉告于朕,朕必改了。”
永福大长公主听闻元宁帝赏了曹家,心下稍稍放心,暗想,谢莫如再刁悍,这天下,终是陛下的。
苏不语、杜执、铁御史,这都是当朝大员,苏不语道,“如此轻判,实难服众。”
谢太皇太后肃容道,“大长公主,位同亲王,府邸自有规制。和顺远嫁西蛮,今二十多年了,于国有大功,莫非让她用平常宅院?”
元宁帝笑,“朕险忘了,不若宣冯将军江伯爵一并来朝,毕竟是他家娶儿媳妇呢。朕也想问问水兵的事。”
和顺大长公主天然晓得曹太后身份,但,谢太皇太后与曹太后比武,和顺大长公主一句话都没说,她恭谨的应了声“是”,仿佛没看到曹太后的尴尬。
这一记耳光,比先时那一记只重不轻。
戚贵太妃很欢畅的替儿子应下,笑道,“穆熠合法历练。”
曹太后叹,“你当我没走这个心呢。天子倒没甚么,一向想给你祖父复爵,只是朝里韦相不知如何想的,就咬住先时那点事儿不松口,天子也没体例。”
这曹廷吧,也算一青年才俊,二十五岁中了进士,给永福大长公主相中,做了孙半子。但,永福大长公主有个弊端,此人有些势利,先时看曹家被削爵,永福大长公主在婚事上就有些推委。厥后看元宁帝亲政,对曹家恩赏非常,永福大长公主方重新热络起来。曹廷青年得志,很有傲气的人,心下对吴家的权势很有些定见,并且,他在外头就有个相好。这事儿叫吴氏晓得了,吴氏的性子,颇肖其祖母。只是,她祖母是大长公主,她可不是啊。但,吴氏不缺手腕,她趁曹廷当差,立即谴人去了别院,把曹廷那相好儿绑来家里,乱棍打个半死。曹廷一回家,见心头肉几被捶烂,与吴氏争论的过程中,失手将吴氏撞到桌角,这事儿也巧,吴氏就给撞死了。
文康大长公主缓缓的望向有些阴霾的天空,这江山啊……
因而,凭曹太后如何漫衍动静,这些人一如继往的恭敬,气得曹太后直骂,“端的扶不上墙的烂泥。”
元宁帝叹道,“母后,萱mm不是倾慕虚荣的女子,她早说了,只要陪在朕身边就好。位份甚么的,她并不放在心上。”
谢太皇太后微微一笑,“不提这绝望的事了,刚说到哪儿了,永福皇姐家是要嫁孙女了吧?”
曹太后皱眉,“眼下六部并没有出缺,哎,这要有合适的处所,早就安设你祖父了。”
这还了得!
元宁帝大喜,曹太后更是喜动色彩,笑道,“天子抢先去慈恩宫给太皇太后和苏太后报喜。”
曹太后道,“军权非同小事,内阁还是韦相做主的,此事怕是不易。”
“这些要等你去想,大长公主怕要露宿帝都城了。”谢太皇太后与和顺大长公主道,“玉华宫我已命人清算出来了,先住在宫里,待公主府修好,再搬去公主府不迟。”
不过,很遗憾的是,这第三件事没成。
“曹廷失德在先,杀妻在后,纵非成心,吴氏女为大长公主以后,故当极刑。”杜执性子向来直接,道,“陛命令我等改判,但是因曹氏为陛下母族之故。本日曹家杀公主以后改判流刑,他日谋反当作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