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俄然问谢莫忧,“文康长公主去了吗?”
孙姑姑道,“毕竟是在承恩公府拌的嘴,宁荣大长公主也是尽地主之谊。”
宁荣大长公主的确恨铁不成钢,苦口婆心,“谢莫如并没有获咎过我,你不必替我出气。你就是想挑衅谢莫如,人都认不清,白白获咎了谢莫忧。”
宁荣大长公主在送走来客后教诲薛玉娘,“你也忒卤莽了。”
宜安公主并不知此事,携谢莫忧上了车轿才问,“好端端的,宁荣姑姑如何给你一匣珍珠。”
谢太太见没甚么事了,呷口茶,打发孙姑姑回了公主府。谢太太劝谢莫忧,“你也不算亏损,就别哭了。”
宜安公主好性子,哄了她几句。自从宁氏被关了禁闭,谢莫忧的蜜斯脾气也垂垂收了,流着泪将薛女人的事情说了。宜安公主皱眉,“这个玉娘也是,糊里胡涂的,怎是这般失礼。”又劝谢莫忧,“宁荣公主已经晓得玉娘的不当了,给你珍珠,就是替玉娘跟你赔个不是,就别哭了,不然归去叫你祖母瞥见,岂不让长辈担忧。”这类事,宁荣大长公主已经赏了东西,又不是大事,只得如此了。
谢莫忧肿眼圆睁,“大姐姐是说,有人用心误导薛玉娘,让她觉得我是你。”
谢莫忧抽抽泣咽。
谢莫如心领神会,微微一笑,“本来是因为珍珠哭啊。”谢莫忧自负挺强的啊,谢莫忧哭得叫民气烦,谢莫如干脆召来李青媳妇,道,“把这珍珠给永毅侯府送去,就说,听莫忧说贵府女人对我不时惦记,我出门的时候少。倒是哪天薛女人闲了,尽管来尚书府坐坐,我必好茶香果以待佳客。”将这一匣珍珠递给李青媳妇,“小谨慎意,送给薛女人赏玩吧。”
谢莫如高傲白谢莫忧的顾虑,唇线抿紧,凤眼中不由浮起一抹冷意,没有世祖皇后,没有先帝,没有宁平大长公主,她现在还算哪一门子的大长公主!
谢莫如神采舒缓,指尖儿悄悄跳动两下,谢莫忧觉得谢莫如要说甚么,成果谢莫如甚么都没说,倒把谢莫忧猎奇的要命。至于方才的眼泪,谢莫如打发人把珍珠给永毅侯府送去,谢莫忧就已经不觉委曲了。她乃至还觉着,谢莫如挺好的,起码比外头那些虚情冒充的人强的多。之前她觉着宜安公主好,可宜安公主自始至终也没为他说上一句公道话,倒是谢莫如,为她出了这口气。
李青媳妇见谢太太也没旁个定见,接了珍珠便去办差了。
“我都不认得她,我大姐姐比我出门都少,更不认得她。谁晓得她是谁,上来就阴阳怪气,难不成我大姐姐以往获咎过她。”
谢莫忧笑,“老是表姐照顾我。”
“管她成不成呢。你也是,为个珍珠气成如许,当初收它干吗。”
谢莫如的语气一向是淡淡的波澜不惊,孙姑姑却无端觉着室内秋风乍起,带来一丝凉意,孙姑姑不敢再用春秋笔法,略说了说,“大抵是薛女人把二女人认成您了。二女人与您姐妹情深,她说您,二女人也不能听着呀,就如许吵起来了。”
谢莫忧流着泪点点头。她虽痴顽些,可听宜安公主的话,就晓得宜安公主不会替她出头的。
谢莫如猎奇死了,问她,“你就凭她说?”长嘴有甚么用。
谢莫忧气地顾不上哭了,“我是哪辈子没见过珍珠吗?”
时,谢莫忧方才梳洗好,换了衣裙,匀了脂粉,过来发言。谢莫如问她,“是如许吗?”
王女人虽美意要先容朱门闺秀给她熟谙,谢莫忧也失了兴趣。待午后宜安公主告别,谢莫忧就跟着一道归去了。宁荣大长公主命人给谢莫忧备了一匣珍珠,虽未直言,也是道歉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