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按抐下心中的烦躁与暴戾,还是冷着脸问:“你在等谁?”
苍乔眼神渐沉,精美的眼角隐着一点不易发觉的阴霾和脆弱,捏着帕子的手指骨节用力到发白。
她晓得这不过是他想要她服软的手腕罢了!
他低笑起来。
他微凉的手指很柔嫩,上面却有常常握剑生出的薄茧,轻划过她皮肤带来诡异而奥妙的电流。
明兰若咬牙,她晓得这位爷是个我行我素的主儿,懒得和他回嘴。
总有一日,那烈焰会破冰而出,将这人间的统统和她一起烧融。
“嗯。”
苍乔顺手取了蔷薇香油,一点点地滴落在她乌黑的背上。
苍乔指尖慢悠悠划过她小巧乌黑肩膀上那纤细的锁骨凸起。
“传闻每天云霓卫长都要等你安然回府才肯入眠,不要叫人担忧。”
可偏……杀不得她,又吃不了她,当真是……
明兰若只得顺势靠向桶的那一边,
她干脆转了话题,好让本身保持沉着:“您如何这个点来了,不是在为陛下炼药么?”
让她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个动机——这便是帝王所享的感受?
“啪!”他眯起眼,一把拉过她的肩膀,低头盯着明兰若:“你到底在干甚么,是在挑衅本座,还是……”
苍乔慢悠悠地将她的乌黑长发用木簪盘起:“本座打小在宫里服侍主子们入浴、打扮、理衣,熏香,抹香脂,无有不对劲者,只会比你身边的丫头做得邃密。”
忽想起甚么,她轻哂:“但是您的云霓卫长向你哭诉了委曲?”
苍乔皙白的手浸在水里从她细细的腰肢一起往上轻按,哂笑:“你当着小齐子脱手,不就是让本座晓得你打人合情公道么?”
她抬手和顺地替他擦了擦下巴上溅到的水滴:“从五年前被您嫁给一个死人开端,我就再不做与人活力这类没意义的事情了,我懂事了,你放心。”
现在瞧着,他总算明白了……甚么叫心瘾。
苍乔的手一顿,好一会,他才感喟:“明兰若,你必然要跟我活力么,云霓和你不一样。”
指尖有她柔嫩皮肤上滴落的藐小水珠,他轻舔了舔指尖,一股子属于她皮肤上的药香在唇舌间伸展开。
“以是,您归去吧。”明兰若回身,指尖轻拨了下水面,淡淡道——
苍乔只感觉面前一片水淋淋的潮润药香,夹着女子乌黑肌肤的暖意逼到鼻尖。
她浑身不安闲,屈着腿挡在胸前,聊胜于无地遮了一下。
明兰若倒是也不瞒着:“秦王的人。”
“本座的弊端不是面前这澡盆子里的人么?”苍乔答非所问,在水里提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抬,替她换了个姿式坐好。
他抬手缓缓地顺着她纤细乌黑的脊梁缓缓下滑。
“我在与虎谋皮啊。”明兰若抬起下巴,不闪不避地看着他,眸光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