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返来?”心内隐生不祥,忽见上空一条碧影挥扫而至,击落了挡在火线的数人,紧随兽群中掠来一道绿影,蓦地爬升穿透结界而来!
他们与我素未会面,对我自无亲情可言,并且父亲分开十六年,风家的甚么干系也都淡了,我身上又带着风精灵王的左券,只会惹来妒忌。
“匀桧姐?”
我茫然望着母亲的背影,左券是父亲留给我的,但它本属于风家,物归原主也无可厚非,还能借此跟风家抛清干系,这跟命有甚么干系?
小灵用爪子扒扒脑袋,“她早上去买菜了,不过也奇特,如何现在还没返来。”
内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如何都没见母亲出来?
置身风力环抱中的风疏影却惊诧一愣,“你胡说甚么,我并没命令……”
风言歌坐入楼梯下的沙发上,双手交叉支颌笑觑着我,“侄女曲解了,我请嫂子来只是想叙话旧,你们的事我都晓得了,对于大哥的归天深感可惜,定当极力照顾好你和嫂子,如果能够,真想听你叫我一声叔叔。”
他眼角锋芒一闪,右臂环过我的肩,温软的指腹游走于颈边肌肤,蓦地将我的脸转向他,“不想理我是吧,很好,看来你是想接管奖惩了……”
风言歌仍渊色如常,“风家的人就该接管风家的安排,别人想求都求不到。”
视野一一掠过诸人陌生的面孔,无动于衷,我瞥见了左边沙发上的母亲。
与赤羽月宴道过别,内里早有车在等待,风疏影坐入前座,我被迫与炎枫溪同坐后座,神社在身后逐步远去,目送的匀桧的身影被竹影淡去。
竟然用母亲来威胁我,胸口恍若被火灼烧着,我抬足便要向外步去,却被匀桧从身后拉住了手,“我跟你一起去,看他们能把你如何!”
小灵也一跃至我肩头,“我也去。”
“既然如许,我就不绕弯子了,请你……把风家的东西偿还风家。”
虽态度仍然倔强,却已是做了最大让步,匀桧也无由再作强求,只得松开我的手,清澈如潭的黑眸迎向虎视眈眈的世人,请愿般地抖腕甩出八坂琼曲玉,“听着,我临时把凌衣交给你们,如果敢伤害她,毫不宽恕!”
言下之意昭然,只能带我一人归去,但不会禁止别人跟来,也禁止不了。
风疏影夙来傲慢,对此极其不忿,近乎咬着牙怒问,“人呢?!”
唇际牵起一丝嘲笑,炎枫溪毫不踌躇地放开了我,“不急,今后有的是时候。”
“父亲。”风疏影朝男人低下头,炎枫溪则顾自坐入右边沙发上,托腮旁观。
风疏影以冷哼作答,抬手制止了风术师的攻袭,残虐的风力瞬忽止歇,赤羽月宴也在一叹中撤回了渐趋亏弱的结界,统统的喧哗俱随风而散。
三人一到便有久候的女婢接引,独自步入正中主厅,水晶灯与光鲜的地砖相映,数十个风术师立守各处,七个宗家次主分坐于火线尽处围成弧形的单人沙发上,皆是父亲的平辈或长辈,此时聚目于我,不明之色明灭。
理所当然的索要,我早已心知肚明,“风精灵王的左券?”
赤羽月宴沉默凝睇,伽隐与纱椰也寄目于身,只要漫天咒带在明暗之间闪动。
“大抵已经在回风家的路上。”
风疏影挥手让世人退出了神社上空,封界也随之撤分开来,明朗的苍穹再度映眼,白泽与麒麟一同降落在院中,两人在日光下款款走来。
风家人尚自猜疑不决,火线沙发上的风言歌坐直了身子,含笑直视着惶恐欲绝的母亲,“嫂子不消担忧,按理说18岁前不能停止左券转移典礼,不过我会让人在旁护法,不会有性命伤害,顶多就是……瘫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