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药箱中取出一团棉花,蘸过消毒水,我就着伤痕边沿轻柔地擦拭起来,不时有黑发从颈边垂下,拂在那惨白的肌肤上,令他眯起了眸。
这个仿佛是……狐狸的耳朵?
一时氛围凝重了起来,统统人皆凝定场中的我们,不知是教员用心放水,还是我真有本领,竟接连两次都让我避过了,不免有些不成思议。
妖丽的桃花眸喧闹下垂,看不清内里神采,唇角却泛上一线自嘲,“要不是受了伤,如何会变成这半人半妖的模样,连常态都保持不了。”
脑中轰的一声,整小我刹时僵住,事情过分俄然,如何也没法将常日朝夕相处的小狐狸跟面前的男人联络起来,这二者不同太大了。
目睹他身影一晃,我一惊下毫不游移地掠了出去,同时视野仓猝搜刮,却蓦地发明教员竟仍立在原地,唇际那抹笑弧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似是戏谑又似无法,我迷惑地侧首顾去,而他已将视野转向窗外,幽紫的长发铺散在床上,一如开到极盛的妖花曼陀罗,绚美得令人堵塞。
竟然在课上走神,还被发明了,真丢人。
四下一阵惊呼,来不及思虑,身子刹时侧滑了出去,再抬首,先前安身之处,淡青色的长衣轻巧飞舞,玖臣轻把着教鞭一径笑得悠然。
没有直接去餐厅,我来到储物室,在柜子中翻找着疗伤物品,纱布,止痛药……不晓得对妖怪有没有效,平时只会降妖,还从未想过给妖怪疗伤。
身材再如何快也快不过思惟,但眼下只需求躲过三次,只差最后一次了。
唇角微微漾开,他从发隙间觑着怔愣的我,一双灼人的青眸恍若天生承载着幽深的勾引,“小巫女可玩够了?一大早就这么有精力调戏人呢。”
不好,被骗了!就算位置不定,但把握了意向也能等闲抓住。
我慌不迭站起家来,低低垂首,“教员,对不起。”
仿若紫罗兰般的幽紫长发缠动手指,感受就似在赏玩着一匹上等的丝缎,斜斜垂落的发间掩着略显惨白的面庞,莹润得如同昆山美玉。
说罢抱起昏倒的少女,回身款步而去,将世人迷惑的目色甩在身后。
前一刻还在火线的玖臣,一眨眼便不见了身影,完整看不到挪动轨迹!
“要从一群大灰狼的爪子下庇护一只小白兔,你觉得轻易么?”
银色的教鞭倒提,身形苗条的男人负手向我走来,镜片后的银眸明灭着莫测之色,“既然风同窗这么有自傲,那么上来给大师演示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