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修远之前说过,碰到她,是上天给的福分,他错了,实在碰到他,才是她的福分。
没甚么?黎非惊诧看着他将手里的油纸伞塞给本身,然后又利落干脆地淋着雨往回走,她心中一个激灵,俄然开窍了似的,握着伞几步追上去,踮脚把伞罩在他头顶,一面笑道:“修远,能去你屋里看看么?你放心,我不碰乱甚么。”
沿着书架过来的另一面墙下放了几盆花,都是从未见过的种类,此中有一盆花竟然大如人头,其色如墨,浓香四溢。
她趁机靠近,悄悄握住他的袖子,昂首朝他奉迎地一笑:“那就费事你撑着了。”
……口音风趣也不是她想的啊!黎非一起小跑追着他:“这里的话弯弯绕绕太多,还要卷舌头,太难学了。修远你如果有空,能略微教我一下吗?”
所谓无忧满足,该当就是如许。
现在他是神使大人,所穿所用天然比昔日要好无数倍,连椅子都嵌了宝石,屋里竟然不是用油灯,而是墙角装点着明珠,床大得离谱,被子上还绣金线……黎非看了一会儿只觉目炫狼籍,干脆放弃这些繁华装潢,走到书架旁看那些书。
他竟然跟日炎说一样的话……黎非只得摸着鼻子转个身走远,该如何说,他固然看似变了很多,实在本质上好多东西底子还是老模样,从不靠近费事事,在一个不会让人真正恨他的范围内,纵情的使坏心眼。别人都是尽力改夫君缘,他却永久是把试图靠近的人往内里推。
一起迎着淅淅沥沥的冷雨去处山中清泉处细细梳洗结束,黎非周身火光一亮,将被雨淋湿的身材和衣服刹时烤干,顺手又摘了片大叶子当伞,跨上兕之角抖擞精力往山下村落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