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在内里待二刻,二刻不出来,我便要惩罚你们了。去吧。”
说罢她不等白浮真人再说甚么,独自往思过楼飞去。
思过楼建在云海下方浅显弟子修行城的最中间,高有十几层,整栋楼涂满了素净欲滴的朱砂,显眼至极,凡是被罚在这内里壁的弟子,想躲开旁人的视野都做不到,无月廷的惩罚夙来残暴,犯一次错,而后都再也没法昂首做人。
一念及此,她干脆虚晃长袖,思过楼的大门缓缓翻开了。
卖力羁系思过楼的清乐真人无法地望着面前两个弟子,一个是她敬爱的弟子乐采苓,另有一个是白浮长老的弟子邓溪光。姜黎非的摈除令一出,全部无月廷都震惊了,然后是雷修远被关进思过楼,云海之上的确闹得一塌胡涂。乐采苓反应很大,出乎她的料想,刚修了不到一年的杜口仙法,却又要被破功,此次是她本身主动破功。
雷修远道:“你们留在此处,有害无益,统统事由见了她再说。”
两人喜不自禁地疾走出来,思过楼中无数房间,房门点了灯的便证明内里关着人,邓溪光迫不及待丢下一句:“我去找苏师妹!”便跑得没影了。
门还没关上,俄然一只手卡住门沿,乐采苓骇然看着雷修远像没事人似的走了出来,她情不自禁张大嘴,瞪着他,再看看屋里的囚龙锁十字土架,那匕首如何也砍不竭的锁链不知甚么时候被扯成一截一截的,散落在地上。
“姜黎非的事,翠玄神仙他们这些前辈已有定论,不是我们无能与的。”清乐长老感喟一声,她天然也不肯信赖那灵巧的小女人是甚么穷凶极恶之辈,可翠玄神仙大张旗鼓,较着另有所图,小辈们底子没有置喙余地,“你们出来看了人,又有甚么用?”
那神仙叹道:“古旧之物,早已寥落不堪,藏书楼中统统古旧的竹卷我都翻过,再也没有提到此事的。传闻数千年前我派遭受过覆顶之灾,几乎被灭,想来多数记录都丢失在了那场大难中吧?可惜,可惜。”
冲夷真人忽道:“这一走,罪名便要减轻,于你们,于黎非,都不是功德,莫要打动。修远,黎非现在如何?”
说罢他又望向中间的清乐与白浮两位长老:“清乐,白浮,你二人轮番羁系思过楼,每日除了食水,不准任何人出来!”
邓溪光快哭了:“我只想看一眼苏师妹!我想她想得饭都吃不下了!”
大门沉重地翻开,雷修远被抬进楼中一间小屋,很快屋门合上,内里的大门也合上,将统统喧哗和光芒阻绝,雷修远过了半晌方能看清这间屋极狭小,最多供三人安身罢了,屋门用玄铁所铸,一丝裂缝也无,墙壁亦浇铸了玄铁,人被关在内里,像被锁进了棺材,意志力亏弱些的人,只怕呆不了几天便会发疯。
清乐长老哭笑不得,她再度望向乐采苓,这孩子一向没能逃脱对男人的惊骇,此次不知如何的跟邓溪光一起跑来送食水,怕得腿都在颤抖,却还咬牙站着。她心中忽觉欣喜,采苓情愿如许做,证明她心底还记取黎非的恩典,有戴德之心的人,将来必有作为。
雷修远被囚龙锁捆了个结健结实,四周八方无数浅显弟子都看着他,这位无月廷近年来风头最劲的天赋,竟然也被狼狈地送进了思过楼,世人也不知是该幸灾乐祸,还是感慨戒律之严。
众神仙纷繁惊道:“海水降落是指的海陨?这是甚么年份的记录?当时还未有海陨一说?之前以后的记录呢?”
他微一思考,便明白了此中的原因,心中悄悄一叹,答允下来。